鮮血,髒了一身麻衣。
還插於胸膛的槍身是多麼鮮紅刺眼,上面的骨紋多麼令他感到畏懼和驚恐。
禁刀的布條鬆解,和紅纓槍合二為一。
站在葉寧旁,盯著他匍匐跟落水狗一樣的雲卷頂著長旗的臉。
抬起腳,踩在紅纓槍的末端,讓禁刀完全擠出葉寧的身體,更加攀附上紅纓槍。
她餘光一瞧,執法的長老朝這邊飛來了。
嘴角勾起,徒手拔出那把紅纓槍。
紅纓槍頓時大亮光芒!
上面的骨紋浮出一環又一環,變得嶄新明亮,宛若真正被喚醒一樣!
跟長旗手持時的完全不同。
雲舒盯著紅纓槍的變化,突然一個念頭閃過大腦!
而這個念頭隨著擂臺外“雲卷”拋射紅纓槍回擂臺更加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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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從一開始,跟自己對戰的,其實就是雲卷而非長旗呢?
其實根本沒有什麼易容術呢?
不好!
不管那把紅纓槍如何,此時雲舒唯一念頭便是絕不能讓雲卷拿到紅纓槍!
紅纓槍已經近在咫尺,雲舒閃現到雲卷前面搶過紅纓槍在手,回身驅使槍頭盲刺——
“噗!”
這一瞬間,萬物寂靜。
所有人都沒想到雲舒是真下了殺手。
而云舒沒想到的是,前幾次都沒能殺得的雲卷,這次卻輕而易舉葬送在自己手中。
槍頭直接穿過了雲卷的腹部,在她不可置信與擰眉痛苦轉換之間,決然插入更深。
本來處理葉寧事情的執法長老,抬頭一看擂臺上的情況,天都要塌了。
她殺了他,她又殺了她,她是她的幫兇,他是她的受害人,他又是她的隊友。
雙雲面對面,只差一個拳頭的距離。
雲卷低頭顫抖地抓住槍身,昂首,蛾眉彷彿能鎖住一切憂愁,在她痛苦之後忽而升起的得意和竊喜的雙眼中,倒映著那張姝色多疑的面容。
“噗呲。”
她主動往前邁出一大步,與雲舒鼻尖貼著鼻尖。
雲舒絞著眉頭,鬆開紅纓槍,不明雲卷為何將槍穿插更深入的舉動。
這無疑是加速她的死亡時間。
穿入雲卷身體的禁刀貪婪地、瘋狂地吸收著雲卷的精血和修為。
可雲卷似未有所覺,儘管臉色無比蒼白,仍然筆直站立不動。
尋常人哪能支撐這般長久?
雲舒後退一步。
結果雲卷卻搖頭,笑了笑:“雲舒啊雲舒,你可有想過,我於你到底是誰?”
雲舒盯著她,忽然嘔出一口精血。
鏡中花的產物……卻能反噬自己?
雲舒平靜地抹除嘴角的血跡,一口、兩口……更多的精血如同海嘯翻湧排出的餘浪,接連不斷擠出雲舒的五官。
突然間,一陣席捲而來的刺痛不到半秒時間蔓延雲舒整個腹部,刺痛過後,是漫長壓迫全身神經的鈍痛,如凌遲一般,每一秒帶來的痛苦叫得雲舒連呼吸的力氣皆無。
丹田處,無數條裂痕密密麻麻爬上正在運轉的元嬰小人。
元嬰小人猛地睜開清澈懵懂的烏眼,還不及封鎖僅剩的靈力,便碎掉了一條腿和半個軀體。
“嗚哇嗚哇——”
因密密麻麻的痛嚎啕大哭,好生撕心裂肺。
“轟隆隆——”
眾人不禁望天,這晴天白日的,怎麼好端端打雷了?
雲卷捧起雲舒蒼白冒汗的臉,替她溫柔地拂去汗珠:“一株二豔,並蒂雙花。奈何弱莖,你死我生。你莫要怪我,花開荼蘼,你也該結束你的花期。”
雲舒強忍著疼痛,倏地爆發最後僅剩靈力,徒手拔出紅纓槍,收回自己囊中,不給雲卷喘氣機會震出擂臺!
比試結束的鈴鐺聲在雲卷落地的那一秒四周響起。
觀眾席上眾人紛紛為之鼓掌,漸漸地,眾人發現了不對勁之處,唏噓聲勝過掌聲。
唯一立於擂臺的少女堵著嘔出的精血,半跪中央,周身散發的靈氣似同安裝自毀程式倒計時,逼得附近的靈氣遇見猛獸避之不及,連五行元素都不敢接近雲舒。
越來越多的精血從雲舒表皮滲透出來,幾乎將她化成一個血人。
“轟隆——”
又是一道悶雷,異象突變,一顆耀眼的白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