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都是人。
其它的樹沒有這情況,唯獨雲舒待的地方烏泱泱擠著一堆人。
實在沒地坐了,雲舒坐的那一枝頭只有她一個人。
但大家都不敢過去。
雲舒吃完糕點乾果,拍拍手跳下高樹,踩著群羽飛遠了。
臨海的風景美而沉靜,雲舒找到一處礁石處躺下曬太陽。
海風徐徐吹來,夾帶著一股海鹹味。
荷包裡的通訊符閃閃發光,雲舒取出一看,是徐秉雪發過來的通話。
“喂。”雲舒接通後放在脖子間貼著,繼續閉眼睛曬太陽。
“說好的春分後會聯絡我,這都快半個月了吧?”
“在參加比試大會。”
“有人還能一邊比試一邊回覆道侶的訊息呢,你怎麼就不行?”
“因為我沒有道侶。”
雲舒跟她嘴貧了幾句,才開始聊上正題。
三年前,徐秉雪從旭國的政治舞臺下場,為免成為皇帝的眼中釘主動遠離京都的各種圈子。
,!
在季德山莊修身養性的那幾年,她意外結識了一位智力不過八九歲的痴傻女人。
也就是上一任蜉王。
季德山莊名字好聽,其實不過是一處偏僻的宅子,負責常年打掃山莊的奴僕自由慣了,早已把山莊當作是他們的所有物。
徐秉雪來的第一天就被來了個下馬威。
伙食剋扣、屋子無人打掃、命令無效,表面上把她當作了客人,實際上連個外人都不如。
徐秉雪望著眼前一素一粥,端著這兩樣直接往後院倒掉。
第二日那些倒掉的菜粥消失得十分乾淨。
山莊的奴僕們見徐秉雪沒有鬧出大動靜,還以為是個好欺負的主兒,開始縮短了徐秉雪的伙食,變成一日一食,不僅如此,徐秉雪帶來的各種衣錦首飾也以各種藉口瓜分。
虎落平陽被犬欺。
徐秉雪沒管,隨行的幾名心腹看不下去想要給人一個教訓,被徐秉雪叫了回來老實上山打野味。
連續幾日,徐秉雪躺在院中的搖椅休息,那些山莊的人知道徐秉雪有人,便斷了送來的伙食,伙食都是由心腹打著山中獵物和採摘野菜渡過。
徐秉雪所在的院子是山莊最偏僻之地,其後院連通著大片未開發過的深林陡坡,野草叢生,稍有不慎就會掉入某個洞口再也爬不出去。
在那之前常倒掉菜粥的地方隱約探出一顆腦袋。
今天,也沒有吃的。
徐秉雪休息夠了,坐正身子,發現草叢中半藏著一個髒衣女子。
她將心腹幾個時辰前打下的一隻獵物隨手拋去女子的方向。
那女子也不嫌棄是生的,做著野獸才會有的四肢爬行體態,警惕地注視了徐秉雪幾眼,終是抵不過對於食物的渴望快速用手抓住獵物後立馬縮回草叢裡。
一股淺淡的腥味從深林之中飄出。
就這般投餵了幾次,徐秉雪跟對方混得熟悉。
徐秉雪才發現女子居然是妖。
“你一隻小妖,怎麼敢跑來人間的地方。”徐秉雪坐在搖椅上問。
女子坐在椅子旁邊的空地發呆。
她似乎在醞釀著人間的詞語,磕磕絆絆,沒能發出幾個正確的音節:
“大水、拱走……香?餓……”
半月前正值暴雨季節,想來對方應該是被大水衝來了山腳下的河邊,聞見山腰的季德山莊飄出的飯香味,爬上山莊中偷食。
徐秉雪道:“你的族人不來找你?”
女子搖頭:“行、路、難。”
她又道:“在、這。”
什麼?
女子忽然站起身子,伸出髒兮兮的爪子扯著徐秉雪往林中走。
徐秉雪正好想瞧瞧著這片未開發的深林真實樣子。
她跟著女子下到一個洞口,又繞了許多分叉口,終於停在一處黑漆漆的地方,前面的女子緊抓著她的手讓她往地上摸。
觸之一片溫熱的、柔軟的類似卵蛋的東西。
不止一個,是填滿了整個洞底。
:()退婚流裡的未婚妻被全員爭相攻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