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環寒月金輪的結界破解,小亭走出兩名女子。
雲舒惜她的武術高強,最後問道:“你的嗓子和根骨是當年一起被毀的?雖然雲家尚不能做到修復根骨,但嗓子或許能治好。你如果願意,我這邊隨時歡迎你的投靠。”
長旗搖了搖頭。
當初是雲卷先找上自己,承諾幫助自己報仇。
她也的確得以報仇。
“那你以後打算如何?繼續跟著雲卷衡芥?這樣,我們恐怕是敵人。”
長旗苦笑了笑,口語:從你當眾選擇葉寧開始,我們就已經是敵人。
長旗心有所屬,任由雲舒再怎麼浪費口舌,依舊不會改變她的志向。
行吧。
雲舒乘風而去。
長旗目送她的背影,小亭柱子後傳來衡芥的聲音:
“選了心決是嗎?”
長旗握緊紅纓槍。她知此人實力深不可測,不過是看在雲卷份上待她尚可。
剛才他分明是想讓自己選擇邪刀,可自己還是選擇了心訣,不知他會怎麼想自己?
衡芥倒是玩遊戲輸了一樣,面對少女隱隱警戒,他好似看不見,伸手搭上長旗的肩,渾然不放在心頭。
“選了便選了唄,反正雲舒又不會真的讓給你那把邪刀。看似兩個選擇,實則都在主動權全在雲舒手中。”
衡芥隔著面具撓著下巴,“可惜阿卷的這項計劃天衣無縫,一箭雙鵰,壞在沒有計算雲舒的氣運變得這般強盛。”
否則,那場比試,一傷換得兩死,也是值得。
“現在阿卷被禁閉,這段時間裡我怕是不好過了。”
確實不好過。
雲舒佈下結界,拿出那把禁刀仔細觀察。
是一把通體炫黑刀體,裹著看不懂的上古梵文禁術的布條。
掀開那層布條會怎麼樣?
雲舒想想還是不敢莽撞,閉眼試探性地進入禁刀體內。
剛觸碰到,就感一陣駭人的寒意從頭到腳纏上自身,裡面的力量只露幾分,雲舒的神識轟然被勸退出來。
有混沌之氣和天道之氣。
此等,不屬於半神品,應該是神品之上。
一想到這,雲舒心頭湧上一層激動,閉上眼試著和它進行靈魂契約。
被勸退的話,那便是不可控,帶回雲家讓家族研究。
禁刀好似聽懂雲舒的心裡,黑光閃了閃後,一切歸於平靜。
識海內,原先各自佔據一角的畢方和鏡中花水中月因為新人的到來,不得不挪出點位置。
禁刀插在識海變化而成的某座小山頂,悠悠吸收著四面八方飄來的靈氣。
隨著雲舒的意念而動,憑空出現在雲舒手心,又縮回識海中。
想到自己的最後一場比試,雲卷採用的反噬換命戰術,雲舒沉思一天時間去想其中原理。
[雲舒啊雲舒,你可有想過,我於你是何人何物?]
當日雲卷說的話環繞於耳畔。
難道世上真的生出了另一個我?
熟悉我的一切,我的思路,我的慾望……
還有第一次見到衡芥時他所說的話。
如我所想的人物,出現在現實裡。
我的另一面想法而形成的一切,甚至想取而代之我。
——心魔?
如果是由慾望組成的心魔,便一切都說通了。
雲舒取出通訊符,喚某人過來。
心魔與宿主本人不可分割,尋常攻擊根本不能擊殺心魔還會反噬其主。
還有鏡中花水中月的碎片加持下。
一刻鐘過後,未見其主,先見幾條透明映黃彩色的觸手從外面蠕動佔進雲舒的小院。
“找我何事?”
一襲鵝黃色身影踢開觸手,踏入院中,甩衣裙落坐在雲舒對面。
“想你了。”
“有病。”
衡珩的嘴真是一如既往的毒辣。
雲舒失笑,佈下隔音結界,才正式進入正題。
隔壁院子,白君聽見雲舒那一句“想你了”,臉色陰沉,又知雲舒佈下結界防止外人窺聽,心裡建設塌了又建,乾脆翻牆過去蹲守門口。
結界內,雲舒問衡珩:“我或許知道雲卷衡芥的真身是何物。”
“是什麼?”
“心魔。”
衡珩反覆念著這兩個字,得到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