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話音剛落,後方之人身軀一震,但是這震動不是因為黑罩人的一番話,而是,他看到了那隻雛鳥的死亡,雛鳥或許僅僅是想戲一戲海水,它那細小的爪子只是那麼輕輕的一點,像極了蜻蜓點水,
接著,它連慘叫都沒有來得及發出,整個鳥身都被捲進了看似平靜的漩渦,這一切發生在眨眼間,令人措手不及,不到三秒的功夫裡,接著,海面上浮現出一具小小的鳥骨!
瞬息吞噬,數息腐化,最後,在峭壁上兩個人的極目觀望中,連鳥骨開始化作齏粉,這一刻的死亡來的毫無預兆,來的那樣的平靜,平靜到任何人都想象不到雛鳥就這麼死掉了,
原來,這腐海漩渦的平靜,也是假象,就好像峭壁上兩人的偽裝,都是假象罷了。
“這就是寂滅麼?”後方男子忽然有感而發問道,他語氣中的駭然十分明顯,這種駭然的疑問一發出,前方的黑罩人也說話了:“這不是寂滅,這是大自然的懲戒,寂滅,還在遠方的中心。”
一語甫畢,後方男子突然轉身,往那遠方森林的中心看了一眼,接著,他的駭然變成無語,那是無能為力的震驚化作無奈的無語,黑罩人這時也淡淡的回頭了。
他的面罩真的很大,幾乎掩蓋了整個臉的面容,只露出的一雙眼眸,看不出好壞,卻讓人感到心悸,因為,那彷彿有著攝魂奪魄之能的眼神實在太過讓人無語。
“你不該追到這裡來。”他忽然這樣說道,語氣和他的眼神一樣,帶著一種森然的腔調。
男子回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正視這個傢伙,他收住心神,努力不讓自己的周身跟著森林遠方中心的寂滅氣息顫動,然後他笑了:“你也不該出現在這裡。”
這笑意中,竟是有種比黃沙還要苦澀的感覺...
“如果你不追,我不會來這裡。”黑罩人如此說道。
男子笑道:“如果你不來這裡,我不會追。”這裡的兩個這裡,分別代表兩種意思,不需要點破,兩人都明白,因為他們一個是讓葉辰幾次震駭的黑罩人,一個是神武門放蕩不羈的蔣笑笑。
都是聰明人,對話的方式應該如此...
他們都是站在這個世界最高峰的人物,在這個大陸最神秘恐怖的腐海邊角上對視,如果不是寒流的死亡氣息瀰漫整個大陸,恐怕光是此二人的對峙,足以捲起一場恐怖的風暴!
“那麼,你追到這裡,是為了什麼?”黑罩人接著道,這次,他的語氣中只有疑問,沒有森然,就好像在跟一個熟人平靜的談話。
蔣笑笑的笑意止住,他比葉辰等人更早出發至腐海森林,走的同樣是捷徑,所以,三道驛站都沒有留下他的身影,除了腐海森林最外圍留下的痕跡,那是他夜宿的痕跡,也是被葉辰等人疑惑的痕跡,
他的痕跡遺留在那裡,他此刻人站在這裡,只因為對面的傢伙來了這裡,至於對面的那個傢伙到底是誰,他只是隱隱猜出來了,但是他不敢肯定,或者也是不敢相信。
這個人,自然不可能是馬天樞,那樣膚淺的偽裝能夠瞞過很多人,但瞞不住他,因為他是蔣笑笑,神武門年輕輩中,最強大的蔣笑笑!
“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我需要你先回答我,你來這裡,為了什麼?”蔣笑笑如此問道。
黑罩人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這麼問,所以並沒有感到任何的驚訝,只是很快回道:“為了宗門,為了這個大陸。”
話語一出,蔣笑笑就譏諷道:“你怎麼不說,你是為了這個世界的和平,為了雲霄秩序的穩定?”
黑罩人回道:“理應如此,也是如此。”
“你真無恥,”蔣笑笑繼續譏諷道:“或許我無恥的頭號應該讓給你,你怎麼不說,你是皇宮客卿,神武門最神秘的師叔呢?”
黑罩人聞言怔了怔,這種怔不是那種被戳破謊言的窘迫,而是他想到了什麼,所以他略一失神後道:“想過如此,但不是如此。”
蔣笑笑皺眉,眼前這個傢伙說話的方式以及語氣真的和自己猜想中的那個傢伙太不像了,難道,這也是偽裝麼?正值他這麼想著,黑罩人繼續說道:“你很想知道我是誰麼?”
蔣笑笑一愣,然後無比開心的笑了:“誰不想呢?你願意主動揭開面罩給我看麼?”他此刻笑起來的樣子就像個小孩,天真無邪,可緊接著,他看著沒有反應的黑罩人,忽然又冷冷道:
“如果你不願意主動,我會幫你,撕開它。”
空氣因為這一句話,好似變的更寒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