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火盆前為奶奶燒著紙,目光卻一直凝著在那張照片上,想起我和奶奶之間那些溫情的回憶。
不知為何,今夜的我睏意十足,眼皮不斷朝下耷拉。
現在大城市幾乎已經沒有守靈一說,我們這些偏遠的小村子還保留著風俗,但已經改良了許多,比如還是可以正常喝水吃飯,飲酒也沒有限制。
至於守靈夜裡可不可以睡覺,全憑自已心意。
我是很想為奶奶守上一整夜儘儘孝心,但我的眼皮好像實在不允許。
剛過午夜十二點,我就靠著奶奶的棺材昏沉地睡了過去。
夢裡,一條十米長的黑蛇從山溝裡朝我爬來,從嘴裡吐著鮮紅的蛇信子,暗金色的瞳孔豎成一條細線,正瞬也不瞬地對視著我。
猝然,它朝我張開大口,露出尖利的毒牙。
我跑呀跑呀,卻感覺自已雙腿像被繩子捆住般,怎麼都跑不動。
“冷玄霄,是你嗎?”在青垣觀倒塌那日,我曾看到冷玄霄的真身,與這條大蛇一模一樣。
那條黑蛇似乎並不會說話,聽到我的聲音,反而飛快把我纏在中央,那殷紅的蛇信子在我臉上舔弄著。
我偏過頭,又看到它交疊整齊的黑色鱗片,在血月下發著熠熠的光澤。
“冷玄霄你是想殺了我嗎……”我肺裡的空氣都被它擠出,有出氣沒進氣地說道。
它越收越緊,我感到脖子上青筋暴起,馬上就要窒息而亡。
此時,一個遙遠而又滄桑的聲音彷彿從世界的另一端傳來,“小舒,快醒醒啊,小舒……”
我沒有聽錯,那是奶奶的聲音!
驟然,我睜開雙眼,卻對上一雙陰沉的眸子……
我猛地向後仰頭,後腦勺重重地磕在了棺材上,發出沉悶地響聲。
“梆——”
那劇烈的疼痛使我意識清醒過來,周遭淒冷的環境告訴我,這裡還是奶奶的靈堂,我沒有離開半步。
而眼前是劉春莉弔詭的笑臉,與我貼的極近,僅有一拳的距離。
如果不是我剛才向後閃躲,她應該已經和我貼貼了。
“劉春莉,你大晚上不睡覺跑我面前來做什麼?”我實在忍無可忍,重重推了她一把。
劉春莉坐著的輪椅被我推出一米遠,可她仍在邪邪的低笑,“沈雲舒,你好幸運啊!”
“我有什麼可幸運的?沒聽沈大佟和沈雲峰天天叫我喪門星嗎!”我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沒好氣地說。
“我碰了你的玉佩一下,就中了蛇毒到現在都清除不了。”劉春莉的嗓音突兀地嘶啞起來,“為什麼被毒蛇纏的人不是你呢?為什麼你能嫁給那麼有錢又英俊的男人,我只能嫁給殘疾又窩囊的沈雲峰!”
我看著她那張原本美豔動人的臉逐漸變得猙獰可怖,嗓子裡好像發出了兩個女人的聲音,一個淒厲,一個蒼老,尾音交雜在一起。
“為什麼我的雙腿殘廢了,而你的卻好好的!”
話音未落,她從身後抽出來一把水果刀,在白熾燈下發出耀眼銀光,搖著輪椅就朝我了撲過來,“我要砍下你的兩條腿,把你的它們接到我身上!”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