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家的懸絲傀儡縱然厲害,但畢竟是黃楊木等木料所制,遇上水澆不滅的三昧真火,還是隻有被燒成焦炭的份兒。
須臾間,那些張牙舞爪的懸絲傀儡都被燒燬,鼻腔裡滿是炭灰的味道。
想到這一地缺胳膊斷腦袋的人偶殘骸,是師家祖輩流傳下來的遺產後,我還隱隱有些心痛。但只要想到他們師家以血點睛的邪術,便也不覺得可惜。
人一旦動了邪念,定會遭到報應,只不過是時間長短的事。
活該師家斷子絕孫,傳承千年的傀儡戲法就此失傳。
不對,師棋宵還沒死,倒也不算失傳……
解決掉這些傀儡,我們四人反倒沉默下來,誰也不知該開口說什麼,只有穿堂冷風呼嘯而過,一時間噤若寒蟬。
最終還是殷江先開了口,他低著頭赧赧說道,“小舒,是我的錯,我被師棋宵利用,不慎吸入了塔內怨氣,傷害了你……你脖子還疼嗎?”
他垂在兩側的手想要抬起去觸碰我的脖頸,卻又膽怯的縮了回去。
我看到他腰間別著的那柄水月劍,壓抑良久的情緒登時爆發出來,淚水肆虐,抿唇哭泣不止。
殷江被我的舉動嚇到,手足無措地說道,“小舒你別哭啊,都是我的錯,你要不打回來,我肯定不還手!”
我這一哭反倒讓他們三個大男人全都不知所措起來。
安羽丞給冷玄霄使眼色,嘴唇不動說道,“大佬,你不哄哄你的小嬌妻啊?人家肚子裡還揣著崽呢!”
冷玄霄遠遠地站在門邊,墨色長袍將他身影勾勒得消瘦又孤寂。冷白如玉的臉龐上被傀儡絲刮出一道細細的血痕,與眼尾那滴淚痣呈現出妖冶破碎之感,眸光微黯的看著我,卻不肯上前。
這話也提醒了殷江,他垂眸看向我還沒有顯懷的肚子,萬般不情願的咬唇勸道,“對……小舒你不要哭,你還……還懷著身孕,情緒激動對孩子不好!”
“不好就不好,反正它爸都不在乎,我還在意個什麼勁兒!”我吸著鼻子,雙手卻捂住肚子,不想讓寶寶聽到我們吵架時說得氣話,抽噎道。
冷玄霄也被我的態度激怒,薄唇微動,想要開口解釋,又在我冷冽的目光中別過了頭。
殷江視線在我們兩人之間來回試探,終於明白了什麼,小聲道,“小舒,原來你不是在生我的氣?”
“生你的氣幹嘛?我也被那些怨念附噬過,知道那種身不由已的滋味,你又不是故意的。”我揩了把眼淚,故作雲淡風輕道。
殷江不懂,無愛不恨,無情不傷。
我對他只有友情,並無愛恨,又談何生氣呢。
殷江撥出一口氣,懸著心的終於放下,伸出雙手捧住我的臉,仔細去檢查我脖頸被他勒出的傷痕,又是心疼又是懊悔地說,“嚇死我了,我以為你是因為我才哭成這樣,我真是該死,把你傷成這樣……”
“啪——”
鎖魂鞭席捲著寒風朝我們兩人之間揮來,要不是殷江閃躲及時,他的手臂已經被抽斷。
“你確實該死!”冷玄霄忍耐已久的怒火終於找到了突破口,厲聲對殷江喝道,“誰允許你用髒手碰她!”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