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阿瑤姑娘!”
在場人又是一驚,連忙把它塞回揹簍裡,紛紛過來檢視我的手腕。
只見兩個深可見骨的蛇眼上,冒著青黑色的血。
這是被毒蛇咬傷的跡象,在場衙役對視了一眼,心下了然,都知道我已經沒救了。
尷尬地笑了笑,“阿瑤姑娘,你這條蛇足數,我們先走了,下次再會!”
我冷眼看著他們將揹簍放在牛車上,逃也似的趕去了下一家,心中又是悽苦,又是可笑。
下次再會……哪裡還有下次!
手腕間被冷玄霄咬的傷口才開始有了知覺,又癢又疼,絲絲縷縷沿著血液蔓延到心口,讓我自以為已經死了的心又開始絞痛起來。
毒性發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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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間涼風蕭瑟,老梟子夜而鳴。
一把紙錢順著夜風在山野裡飛揚,我伏在棺材前無聲哭泣。
這棺材裡裝有我爹和我哥的屍體,而這口新打的棺材,是我用冷玄霄的命換來的。
說來也怪,那天被冷玄霄咬傷後,我以為自已活不過晚上,可沒想到昏迷了幾日後,我腕間的傷口竟自已開始癒合,留下兩個又深又紅的咬痕。
村裡巫師看過後對我說,“這是蛇留下的印記,蛇是最愛記仇的動物,你如此對它,它不會放過你的,所以現在你身上留下它的咬痕,日後便會找你來尋仇!”
我聽了無悲無喜,身邊至親都已離我而去,這人世間對我來說只是路過的落腳地,心已經隨著親人們一同埋葬,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或許是老天感知到我的痛苦,從父兄下葬那天夜裡回來後,我就感染了嚴重的風寒,根本起不來床。
更不會有人給我煎藥、煮飯,就這樣靠著一壺水熬著。
可我也不知阿瑤到底在熬什麼,換做是我,可能一頭撞死在棺材前來得更加痛快。
直到我再一次從虛脫中醒轉,眼眸瞥到屋內的角落中出現一抹墨色人影時,我才明白過來。
原來阿瑤苦苦撐著,就是為了再見他一面。
冷玄霄站在昏暗一角,月光傾灑在他的腳前,似冰山積雪般不敢靠近。
我此時眼睛已經半盲,看不清他那張驚世絕豔的臉,隱約看見那稜角分明如刀削般的下頜輪廓,整個人散發著陰鬱的戾氣,蟄伏在晚冬最後一場雪月裡。
“你來了。”我輕聲道。
“我來看看,那個拿我性命去換銀兩的女人,如今過成了什麼樣子。”冷玄霄唇角勾出殘忍的弧度,嗤笑道,“看來也不怎麼樣!”
“我就要死了,是不是正合你的心意?”我躺在床榻上苦笑道。
“當然不合我意!”冷玄霄無情說道,“我只覺你死的太輕鬆,太容易!我原本想著在你身上留下印記,待我法力恢復便回來找你報仇,日日夜夜折磨你,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不知我是怎麼從那些衙役手裡逃回來的,我經歷的苦楚都要讓你千百倍還回來,就這麼輕易的讓你死,未免也太便宜你了!”
聽到他的嗓音被恨意薰染,我的眼底湧出一層淺淺的清淚,竟還固執說道,“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
“阿瑤,你看看你如今這副樣子,連狗都不待見!”冷玄霄似是被我激怒,雙手緊握成拳,咬牙道,“我問你,把我交給那些衙役,你心裡可曾有過一絲半點的後悔?”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