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北城回沈家村,用得還是縮地成寸,我無法帶著兩個黑戶上火車。
蘇晴倒好辦,火車在前面跑,她的魂兒可以在後面追,反正誰也看不見。
冷玄霄就不行了,他才不願意跟那些臭男人一起擠臥鋪。
蘇晴在見到冷玄霄後,有了此生第二個畏懼的人。
她看著冷玄霄那張跟冰雕一樣的臉,憋了半天將我拉至一旁,語重心長的問,“雲舒,你是不是被他綁架了,才同意跟他在一起的?是的話你就眨眨眼。”
我瞥了一眼不遠處欣長玉立的冷玄霄,小聲說道,“沒錯,我就是被他霸王硬上弓綁來的!”
蘇晴看我的眼神變得格外同情。
廣西十萬大山層層疊疊的畫壁黛色長青,白翼飛鳥成雙成對環繞山巒,雲霧如煙籠罩在蜿蜒的汜水河上。
穿過一片枝茂繁盛的樹叢,眼前的路愈漸熟悉,一間水泥搭建的矮小農屋出現在我們的視野裡。
蘇晴一見那房子身體便止不住的顫抖,情緒激動的險些失了魂。
還好我及時拍了張定魂符出來,讓她不至於魂飛魄散,卻緊緊捂住口淚水肆虐。
我輕嘆了聲,心中也感觸頗深,這條路就是當初蘇大嬸駕牛車送我離開沈家村時走過的路,如今一切未變,境況卻截然不同。
更何況蘇晴,這是生她養她的地方,任誰也想不到再次回家時會已隔陰陽。
蘇晴還在無聲慟哭,我上前去叩門,片刻後門縫裡露出一張熟稔的臉。
她先是看到了我,然後把視線轉向身後冷若冰霜的冷玄霄,目光中帶著些許警覺。
“小姑娘,請問你找誰啊?”蘇大嬸依舊面容慈祥,和善的問道。
“蘇大嬸,我是沈雲舒,您忘了嗎?”我淺淺一笑。
蘇大嬸仍是一臉茫然。
或許是我孕後期已有些浮腫,也許是蘇大嬸上了歲數記性不太好,她全然忘記了那個曾在她家中借住過一晚的我。
“您拜託過我去北城找尋您女兒的下落,還記得嗎?”我提醒她。
蘇大嬸猛然醒悟,面露喜色把門開啟,“是你啊,快進來快進來!”
我在蘇大嬸的盛情邀請下進了門,這間狹小而溫馨的水泥房佈置如我離開時一模一樣。蘇晴從小到大的照片被掛了滿牆,還有她用過的文具、上學時追過的明星畫報、再也穿不了的衣物。
彷彿蘇晴從未離開過這個家一樣,每個角落都充斥著她生活過的痕跡,蘇晴看到這些更加泣不成聲,摸著牆壁上自已笑意盈然的照片,手背青筋兀起。
蘇大嬸熱情的為我倒茶,雙手不停搓動,渾濁的眼眸染上希冀的光彩,“姑娘,你有沒有打探到我女兒的訊息啊?她在北城過得好不好,錢夠不夠花啊?我存了些錢,一直沒有她的聯絡方式,你能不能幫我帶給她啊?”
她這幾個問題如巨石般重重砸在我心上,我深吸了口氣,從箱子裡拿出一個布袋包裹的盒子。
開啟黑色絨布,剛露出盒子一角,蘇大嬸的神情霎時凝滯,驚懼、悲痛與不能置信等情緒斑斕呈現在臉上。
“蘇大嬸,這裡面是蘇晴的骨灰,我帶她回家了!”我垂眸,沉重的說。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