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話一出,就給他繞進去了。
回臉與之再次對視,尤其是姜誠這張嬉皮笑臉,驟然變得冷厲嚴肅起來。
頓時會意此事的利害關係,張漢卿亦是正色點頭,回身小跑向正街對面叫了輛洋車離開。
必然是跑去搬救兵了,姜誠長舒一口氣繼續死盯著對面那群人。
眼見剛才蹲在地上抽菸的蛇頭突然站起身,雙眼死盯著對面正在搬開木頭門板,準備開門營業的票號。
“來了來了……”
不知是誰低呼一聲,緊接著人群突然激動起來,紛紛向著蛇頭圍攏過去。
應該不是第一次組織這種事,那人不慌不忙將身子半掩藏進小巷子裡,然後開始指揮人們分為五人一組……換出來錢之後再進去一批等等,
一面吩咐著,把最先一批五人的小票發了下去。
“都給爺動作快點啊!”
“咱今兒越快完事,明兒咱換去慶畲祥幹!”
“那邊可就不是這個數了啊……”
就在姜誠把全部精神集中在這些日本走狗身上,他卻完全沒感覺到,身後已有人偷偷摸了過來——
待察覺威脅的臨近,還是因為灑在肩頭的初晨陽光被遮擋。
大吃一驚猛地回身,姜誠只來得及做出軍體拳的防禦姿態,領子便被偷摸過來的壯漢狠狠拎住了。
不比21世紀那副身高體重皆超過180的強壯身軀,原主身材頎長卻細狗無疑,登時便猶如一副口袋般被甩離地面。
直至被丟起,姜誠才看清這些人清一色的日式裝束。
“媽的!”
只來得及罵了句粗話,姜誠就被人扔了出去——
儘管在空中調整過姿態,落地的瞬間還是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給我狠狠打!”
眨眼間自己就被包圍了,姜誠一手撐地做出個旱地拔蔥的姿態跳起,隨後以極快的速度抱肘,將飛踹過來的一腳格架開來。
可這一腳力度太大,加之又是極為堅硬的木屐,姜誠吃痛又是連連退了幾步,直至撞上後面早已包圍過來的同夥,才是停住了步子。
雙臂同時被擰住,姜誠一臉震驚呼呼直喘:“你們……幹什麼!?”
“幹什麼?”
上來抬手就是一耳光,打的姜誠耳鳴眼花倒抽口氣,“一路跟著想幹什麼?”
“說,是誰派你盯著?是不是要破壞帝國的好事!?”
我了個大草,看來自己跟張漢卿小心跟蹤這些走狗的時候,被活動在附近的日本特務發現了。
是啊,畢竟是涉及給錢的買賣,日本人怎可能不派人盯著?
可惡……
這下可慘了,跟之前在澡堂子只穿著浴袍“坦誠相待”不同,他就算會說一口純正日語也沒用,
身上明顯的華夏服飾已在第一時間出賣了他!
連番掙脫都失敗了,控制自己的日本人顯然經過嚴格訓練,就憑原主這副縛雞小力別說打贏制服這些狗,全身而退只怕也難了!
難道講自己是大帥的人?
不成!
這些跟他玩陰謀詭計的小日子,多半是菊池町野的競爭對手——
換言之,他們跟企圖刺殺大帥,聯合蒙匪宗社黨企圖幹掉張大帥,藉以攪亂奉省局勢的人是一夥的!
眼瞅逼近上來的日本狗們摩拳擦掌,分明是打算把自己打個半死。
姜誠急中生智猛地回縮右腳,照著控制自己右手的男人小腿骨前側便是一腳——
源於小時候看過的鬼子動漫,那地兒有個雅稱叫什麼“弁慶流淚處”……
也就是說,在他們倭國有著“猛將”之稱的武藏坊弁慶,給踹到那裡都會痛到掉淚。
就聽這倒黴蛋果真疼得發出一聲慘叫,控制姜誠的雙手便失去了力道。
脫困的他想從後腰拽出勃朗寧反擊——可他今兒早起來直接跟張漢卿吃早餐去了,根本就沒帶。
“可惡!”
眼瞅同伴吃虧,帶頭的那小日本又像大狒狒似得撲來,這次姜誠可有了防備,右手做雞爪照他眼窩狠狠捅了下去。
接連出手幹翻兩人,姜誠正打算撿石頭瓦片去打,沒想到死死抓著自己另一手的男人發了狠,猛地伸手抓住他頭髮,照著弄堂的灰牆便砸了上去。
後心接連中腳,痛得他差點連剛吃了的包子熱粥全吐出來。
糟了……
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