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除了自己要用的衣物,生活用品等等之外。
姜誠還帶著管家楊信,去新民的商業街置備些禮品。
有道是:禮多人不怪。
畢竟這次受邀住督軍府,闔府上下的老少爺們太太等等都要打點到。
特別是即將成婚的小張夫婦,更是得盡上一分心意。
不過,上次抄了那個萬遠昌,他手頭並不怎麼缺錢,買起東西也就不怎麼考慮價格了,看得楊信不禁在暗自忖度這少爺到底是在哪兒肥了一筆。
大半個集市幾乎是買了一個遍,姜誠讓楊信找人託鏢寫好禮單先行出發,
而他則是單人獨行往城裡最大的客店來順客棧去了。
東北的夏天短,冬天相對漫長且苦寒得多——
“闖關東”的客商們都是趕在炎夏做生意,對於各個客棧乃至大車店而言也是最熱鬧繁忙的時候。
大門口一水兒排著全是飲馬的水槽,幾個光膀子的小夥照顧著牲口們高談闊論,天南海北哪兒的口音都有。
姜誠不以為意,雙手抄在兜裡,摩挲著兩枚現大洋徑直進了門。
時辰差不多接近晌午,客棧的整個前敞廳擠滿了客人——但看他們的穿戴,大抵是些販夫走卒,連一個稍顯貴氣的人都沒。
他今天穿的是便裝,人們自然不會對他留下多深刻的印象。
“這人都死哪兒去了!”
“就連個正經出來支應的人都沒有嗎?”
“飯,這兒緊著點給上飯啊……”
前來用飯的男人們大吵大嚷著,把兩個夥計指支使得腳不點地。
人多自然嘴雜,整個店裡人聲鼎沸亂哄哄的;酒氣和吃食混合著男人們身上的汗臭味,燻得姜誠竟有些上頭了。
“哎喲這不是姜公子嗎!”
正在尺臺後面幫忙篩酒裝花生米的胖老闆,在抬眼看到姜誠的同時立馬殷勤地迎了上來,
“真是貴客臨門啊……您怎麼今兒得空來我這小店子啊?”
眼看他這誠惶誠恐的模樣,姜誠還是繃起臉:“趙老闆,我說您的生意不錯啊!”
經過上次那事,趙來順哪兒敢亂說話,連忙點頭哈腰道:“這都託您的福!啊不不不……是託所有軍爺的福,咱咱才能踏踏實實做生意啊!”
他這話倒也不算完全恭維。
近來省城周邊蒙匪是到處生事,大柳街那邊還出了事,10團在姜蘭軒的命令下一直嚴格防衛,新民地面上的治安確實好了很多。
“呵呵,趙老闆挺懂事的啊!”
環顧四下已是有人把好奇目光轉了過來,姜誠對他使了個眼色轉身上樓了,那架勢就跟回自己家沒甚兩樣。
趕緊屁顛屁顛跟上來,趙來順一進門就忍不住叫苦道:“哎喲我的姜公子啊,您這又打算戲耍小的什麼啊?”
“咱這店前兩天給您和高參謀抄了一手,好些日子沒敢有客人上門——”
“這一兩天的好不容易才把攤子支應起來,您這,”
嫌他話多,姜誠從後腰一把拽出勃朗寧拍桌上,把個可憐兮兮的趙老闆嚇得差點當場給跪了。
“我說趙老闆,你是真行啊!”
姜誠言辭冷厲肅然,“讓你每隔三日,與我報過城裡的大事小事,你他媽這都有五六日也不見你來!”
“咋,是等著爺們親自上門請教你呢?”
趙來順連連擺手:“不不哪兒敢呢!只是……只是小的實在是不知道,您是要知道城裡哪些事情的啊!”
他說這話倒是可以理解。
這幫子沒做過情報工作的普通人,一時半會兒選不出要緊事也是有的。
可姜誠總不能此節把他放過,拍桌子蹭地起身拽住他耳朵:“放你孃的屁!”
“老子當初可是讓高參謀告訴你,讓你不論大事小事一律報上來……你小子敢不聽指揮?”
這矮胖的老闆疼得齜牙咧嘴卻也不敢有任何動作,反而誠惶誠恐道:“這這!小的是聽話了啊,小的,小的……”
“拴柱,拴柱!”
連聲告饒了幾句,趙來順趕忙大呼小叫著店裡的夥計,拿黃賬冊上來。
姜誠雙眉一挑,也就鬆開了他耳朵,這老貨腿軟到連滾帶爬,很快反身拿回來一沓厚厚黃紙釘成的冊子。
“爺,我的姜爺啊,小的真沒不幹事,就是跟您說的,實在是不知該跟您報什麼啊?”
沒好氣的接過瀏覽,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