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鬼子倒地的瞬間,姜誠就驚呼不妙,立時抬頭往遠處小日本的運糧隊看去——
如此死寂無聲的子夜,槍聲簡直比任何動靜都來的吸引注意力!
所有人一齊將目光迴轉,幾乎如此同時,處於高度戒備的小日本們開始還擊了。
槍聲一響,沖天的火光中彈頭帶著火傾注而來,沒來得及閃躲的弟兄中槍接連倒地,慘叫聲驚呼聲四起。
“媽的,究竟他孃的是誰開的槍!”
這時候了,身為副營長的李石頭還顧得上罵人,姜誠卻調轉馬頭向林子裡衝,大聲喊叫著注意隱蔽。
接二連三的齊射,再次令他們損失數位弟兄——
騎手們這才慌亂地打馬躲避,小鬼子已成群壓了上來。
“準備還擊!”
戰鬥就這麼毫無徵兆的爆發了,姜誠帶領右翼的數名弟兄開始還擊;
李石頭帶領的另一方更是玩上了命,他開始怒吼著幾名騎手,命他們從另一側往上衝。
在這個時代,馬匹的機動性對於步兵來說完全是降維打擊的碾壓;
幾人從林子裡繞後衝鋒,接連開槍就此幹掉了數名攻擊兇狠的日本兵。
原本依靠輜重和地形掩護的小鬼子一下子被打亂了陣腳,李石頭一看正面攻勢漸弱,立刻上馬大吼一聲:
“弟兄們,跟我宰小日本子啊!”
見副營長領頭如此玩命,騎兵們也跟著一塊大吼著翻身上馬,一個個拉栓打馬瘋狂衝鋒射擊。
待差不多夠到了頭,他們拽出手榴彈就炸。
此刻,運糧的騾馬就算再是訓練有素,到底也只是牲口。
打槍還能遭得住,可手榴彈的火光和動靜實在太過駭然,騾子馬匹一個個哀鳴嘶吼,也不管小日本怎麼拖拽,就是一門心思的亂跳亂跑。
猝不及防的鬼子兵可遭了殃,馬蹄子騾蹄子踐踏之下數名倒地腸穿肚爛。
原本呈三面反包陣勢他們就一頭倆大,現在牲口還跟著添亂,根本無力正常反擊。
戰鬥打響不到二十分鐘就解決了戰鬥,眾人包抄上去不管什麼投不投降的,還是趴在地上裝死,抑或企圖往林子裡逃命的……一頓暴揍追殺沒留半個活口。
“真他孃的,到底剛才是哪個王八犢子開的槍!”
戰鬥結束的同時,李石頭氣呼呼地對著左右就罵,“老子還沒放話就打,提前驚了小日本,害得損失了好幾個弟兄!”
沒人應答。
當然,也沒人敢應這話。
“現在追查這個沒意義!”
姜誠左右環顧後深吸口氣,潮溼的空氣遍佈硝煙和血腥的味道,“槍和糧食能帶多少帶多少,趕緊撤!”
“槍聲如此密集,一定會驚了附近的日本駐軍,萬一他們過來……”
“咱一個都別想活著回新民!”
偷襲戰主打就是一個措手不及見好就收,就算是黑龍會跟參謀部不睦,也比異族順眼得多,
萬一被來個黃雀在後可麻煩了,還是光速跑回地盤才是正經。
不過騎兵最大的好處就是機動性,眨眼間跑沒影還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臨走前姜誠還命人放了一把火,除了毀屍滅跡就是不把任何東西殘餘留給“黃雀們”。
氣喘吁吁奔行回新民軍營,雨又開始淅瀝瀝的下。
原本一身大汗的姜誠給東北冰冷的夜雨一澆灑,冷得驟然打了個哆嗦。
進門,坐鎮軍中的老爹蹭地站了起來,滿面擔憂地小跑迎上來:“飛瀾!”
“快讓我看看,沒事吧?”
再次確認過他身上的血汙並不是自己兒子的,就是手背蹭了些皮,才是長舒口氣。
“報告!”
“我們這次把小日本買的糧食都帶了回來,除此之外還弄回來很多日本快槍,子彈也不少!”
姜誠敬禮,一本正經的彙報。
“好兒子!”
在高文勝和幾個部下略顯吃驚的目光中,這位騎兵營長先是讚美了一路,又恢復了以往的冷肅,“不是說好了偷襲,怎麼動靜那大?”
姜誠愕然:“不會吧,我們跟了有一陣兒啊,咋就——”
不由轉臉向高文勝,“我說老叔,新民也能聽著打槍啊?”
“屁,你爹不放心,派了倆偵查兵一路跟著你小子呢。”
高文勝剛說完就被姜蘭軒喝住了,後者繃著臉罵了句不會有人當你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