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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7章 起疑了

“你這收伏了這對父子,不是單單隻想著禁菸吧?”

老丈人的話,令姜誠黯然。

聽他這話,你我之間的關係……依舊只是聯姻對麼?如此說來張作相依舊是偏向大帥的:擔心自己勢力漸漸大了,未來會威脅到東北政局。

挺立在玻璃門內,凝望督軍府前院的一片蒼茫雪景,姜誠很快收攏起幽遠的目光,才是滿面笑容地迴轉過來:“爹,您說的什麼,我可有點不明白了。”

張作相此時似乎是有些疲累,正斜靠在前廳的皮沙發上。

在首府養傷養了幾個月,似乎還未痊癒。

不過,這位睿智的高層,眼神卻比任何時候都要凝重。

他在等我的回答?我能怎麼答?告訴你,老子將來打算跟張大帥分庭抗爭,就像關內的曹錕和吳佩孚一樣,也整個洛陽派和保定派?

姜誠垂了垂黑漆漆的眸子,轉瞬又笑了起來:“爹,您無非是覺得,飛瀾現在翅膀硬了,打算多拉攏勢力,將來跟咱帥爺對著幹是麼?”

“可咱也實話實說,我那……還真沒這個心思!”

他這些都是實話。

別說他有沒有心跟奉天分庭抗爭,就目前的局面,他有這個必要嗎?第一次直奉後的吳俊升,早就給了自己最好的示範——

有老狐狸在前面頂著,他在吉林慢慢苟起來,沒到針尖麥芒的時候,有什麼必要非得自立?他這話剛說完,張作相那本有些逼人的灰暗眼光,立時恢復了些神采,但還是有些狐疑:“當真?”

姜誠故作嗔怪:“我說爹,您女婿腦瓜子得有多大啊,真能承的住這麼大一頂反叛的帽子?”

“您也不想想——當初哇,他蔡遠宗蔡遠明不就是覺得自個兒翅膀硬了,拉著大平莊和旅團打算跟我對著幹?”

“這結果是個啥,您又不是不知道!”

這話說著是有點冠冕堂皇,但是於現在的局面還真是恰如其分。

張作相長出一口氣:“那你今天這出,是何用意?”

姜誠淡然笑笑:“您想啊,當初我爹是三大爺的老部下——和蔡家的狀況根本就不一樣。”

“就算這些個煙販子襲擊我,是三大爺直接下的命令,我還真能跟蔡家一般處置?您也瞅著了,他這今日前來如此誠意,最先帶頭把煙館什麼都關了,我還真能追著打?”

況且,當初馮德麟帶著部隊跟大帥作亂,老狐狸放了他一馬換回綠林派的歸心,以及東北長達十幾年的安穩發展。

論手腕,誰都不是張大帥的對手,不如照跟便是。

“你這話,是真真兒說到點子上了。”

此時,老丈人已徹底平靜下去,扶著沙發扶手緩緩站了起來,“我是真沒看錯你啊飛瀾,咱們吉林始終太太平平的,咱們東北……也太太平平的!”

姜誠起身一路給他送出去,老丈人登上汽車時信任的目光,一直由車窗透出,直到這輛黑色的轎車駛離大門間的迴廊。

就在當晚,張作相家裡傳出些信來,說馮德麟一直讚歎姜誠的政治眼光和手腕,說是比自家小子和漢卿不知高了幾個段去。

姜誠知道他這話肯定半真半假,可他心裡也透明白,就眼下這少帥也急著帶人闖山東去搶功,就是並不精明的一個例證。他對1919年的山東並不感冒——

保家衛國確實是值得稱讚的英雄,可想當英雄……僅僅有一腔熱血哪兒夠?但姜誠還是得對段芝貴做點戲,畢竟這傢伙此時夾在多方之中才是最難受的一個。

“呵呵,要總是這麼說,讓帥府的聽到了,還以為我姜誠抱怨多大了。”

手上握著聽筒,姜誠斜身靠在辦公椅上語氣散淡,“這衛隊旅入關,與我老叔高文勝換防,可是咱帥爺定下的。”

“對啊,你這話講的可不咋的?我姜誠就算是一省督軍,也只是咱爺家裡的嘛……對對對,這話對,這三幾天的少帥也就到了,你也管管好下屬的嘴,心裡就是再不高興,爛肚裡也別往外說……”

安撫完了抱怨滿滿的段芝貴,姜誠掛上電話搖頭一笑:別看這傢伙無能迂腐,這審時度勢還真有一套——

他想試探出吉林奉省之間的矛盾,好從中攪混水佔便宜……可他也不想想,老子真想把著山東,還輪得到你在濟南看家護院嗎?

現在高文勝和白俄團已經開始與張漢卿換防,肯定會引起京城方面的重視,這下水能不能攪渾,就看你的本事了。

“爺,這幾天越發冷了,您喝點熱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