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剛要行禮,劉協擺了擺手,“大公子,我是出來散心的,在宮外還是別說破我的身份,否則,那就太無趣了。”
曹昂點了點頭,“那我叫你劉公子好了。”
劉協道:“這樣最好不過,你我年紀相當,不必那麼拘束。”
曹昂還多少有些不習慣,畢竟尊卑有別,對禮法規矩,曹昂家教好,從小就深受薰陶,不過見劉協如此隨和,漸漸的,他也就釋然了。
河水如鏡,微微波動,彷彿在輕柔地呼吸。三人站在橋頭,一邊賞景,一邊閒聊,倒也安逸。
橋下流淌著河水,旁邊岸邊還有老者正在悠閒地垂釣。橋一側是一片柳林,碧綠的枝葉編織成一道流動的幕簾,如同情人的髮絲。微風輕拂,柳葉跳動著。
劉協笑了笑,看破也不說破,跟曹昂道了別。
“公子,有件事要和你說一下。”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曹穎一時心跳有些加速。
曹昂深受啟發,沉默了一會,用力的點了點頭,“公子,聽你一番話,果然受益匪淺。”
曹昂對附近一對對踏青私會的情侶,明顯興趣不大,嘆了口氣,說道:“劉公子說的輕鬆,城外每天都有大量的難民湧入,不知道有多少窮苦人無家可歸,衣食沒有著落,如果不是妹妹硬拉著我過來,我還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呢。”
更沒想到,清河郡主竟然主動要告訴自己這些。
劉協點了點頭,“是啊,這柳河橋景色最佳,附近常有俊男美女結伴而行,是個散心的好地方,子修,我的事情都由曹公打理,所以自然就有大把的時間外出閒逛了。”
“劉公子,您經常來這邊,是嗎?”曹昂說道。
曹昂很疼愛自己的妹妹,妹妹把他支開,做哥哥的自然不敢不從。
“就像你父親,曹公也並非日夜辛勞對吧?所以嗎,你也別讓自己太累。”
“公子,你怎麼知道我愛吃糖果呢?”曹穎笑著接了過去。
說完,劉協手扶著橋頭,繼續平靜的看向河面。
難得她給自己送來情報,自然要獎勵一下。
“兄長,你不是還有事嗎?”
劉協語重心長的說道:“你父親對伱期望很高,子修你也懂事,這很好,但是人非聖賢,適當的放鬆一下,也沒什麼,人生本來就很短暫,照顧好自己,有個好身體,有個好心情,才能做更多的事情,才能不枉此生,不是嗎?”
曹昂用力的點了點頭,“聽了公子這番話,我明白了,說真的,我還真的擔心父親會和公子關係不和,生出誤會。”
“公子。”
不遠處有一個賣糖果的攤位,劉協笑了笑,“稍等一下。”
“公子,你說的果然大有深意。”曹昂連忙稱讚。
劉協再次充滿信任的在曹昂肩頭拍了一下,“你要永遠都相信你父親,他對我,對漢室,是最忠心的,沒有你父親,就沒有朕,就沒有漢室的興復!”
“公子請說。”曹昂虛心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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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的,昨夜我在院子裡,聽到卞姨娘和父親在商量,要給曹丕找一個劍道老師,好像提到了陛下身邊那人的名字。”
曹昂認真的看著,他天資聰慧,劉協稍一點撥,他就明白了。
劉協冷笑道:“子修,這都是庸人俗見,你不必理會,我也不會理會!”
指了指遠處划來的一條小船,劉協說道:“你看,就像這舟和水,就大有深意,舟離不開水,水能載舟,同樣也能覆舟!”
劉協笑了笑,“水和舟,由此延伸,舉一反三,好比商人和客人,當權者和百姓,都是同樣的道理,子修對黃巾不算陌生吧?”
“是嗎?”劉協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這麼快,卞氏就要打王越的主意了。
曹穎下意識的臉一紅,把頭低了下去,“我只是覺得,公子好不容易找了一個劍道老師,卞姨娘也真是的,就不能換一個人嗎?幹嘛非要和公子搶呢。”
曹昂道:“是的,自黃巾爆發以來,我很早就跟隨在父親身邊東征西討,直到現在,兗州周邊依然還有不少黃巾賊寇盤踞在大山叢林之中,時不時的會出來禍害百姓。”
劉協過了一會,自嘲的說道:“天子東歸,無人理會,看似大家都很自由,每天都能看到藍天白雲,可是呢?卻是生死逃亡,朝不保夕,連口飽飯都是奢望,這許都所有的一切,都是曹公給的,那些眼紅曹公的,嫉妒曹公的,子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