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這些,這是備應該做的。”
陳宮萬萬沒有想到,殺袁紹這樣的功勞,劉協會主動送給劉備。
陳宮忍不住問道:“陛下,臣實在難以理解,若是袁紹死在您的手裡,曹操日後豈敢再小看陛下。”
劉協笑了,朝曹操所在的方向指了指,“公臺,現在曹操沒有時間多想,但只要戰事一結束,他就會懷疑朕,懷疑朕謀劃了這一切。就算沒有證據,他也很難打消對朕的懷疑。”
陳宮點了點頭,“是啊,陛下說的有理。”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曹操又不傻。
曹操來烏巢,劉協也出現在了烏巢,還偏偏在曹操快要全軍覆滅的時候出現,曹操能不起疑嗎?
就算劉協救了他,曹操也照樣會懷疑劉協。
劉協兩手一攤,“如果朕現在再把袁紹給殺了,朕的收益越大,曹操的疑心就會越重,他會更加確信,這件事是朕謀劃的。”
陳宮皺著眉頭,“可是,不管曹操怎麼猜疑,他畢竟沒有真憑實據,所以他不會對陛下怎麼樣。”
劉協道:“公臺,朕不是怕他,作為皇帝,朕不害怕任何人,不害怕任何事。但是朕要的是穩定,是平衡,而不是冰火不容的對立。”
劉協感嘆道:“殺不殺袁紹,朕都是天子,何必再去激怒曹操呢?此戰,曹操失去了那麼多,朕也應該見好就收了,人不能太貪心啊!”
陳宮又道:“但是,陛下把這個功勞讓給了劉備,這注定會進一步加深曹操和劉備的矛盾。”
曹操死傷了那麼多人,結果劉備卻得了好處,曹操心裡能平衡嗎?能好受嗎?
劉協冷靜道:“朕既然要保持平衡,總要有人和曹操對立,劉備顯然是個不錯的人選,就讓他幫朕分擔一些壓力吧。”
不多時,周倉提著沮授,就像拎小雞仔一樣,把沮授帶到了劉協面前。
吧唧一聲,周倉把沮授丟在了地上,摔的沮授眼冒金星,好半晌腦袋還暈乎乎的。
他畢竟是文人,身子骨沒那麼結實。
劉協走過去,伸手把沮授從地上扶了起來,“這位想必就是沮授,沮公與吧?”
剛才劉備和劉協短暫接觸,劉備已經告訴他了,說沮授就在袁紹身邊,所以劉協很容易認出了他。
沮授昂起脖子,看了劉協一眼,倔強的哼了一聲。
劉協自嘲的笑了,對一旁的陳宮說道:“看到了嗎?明明朕才是當今天子,卻搞得朕像反賊一樣,難道朕就這麼讓沮先生不屑嗎?究竟袁紹是天子,還是朕是天子呢?”
沮授頓時陷入了糾結。
劉協的自嘲,讓他無以應對。
劉協目光平視著沮授,語速放慢,一字一頓的說道:“大漢只有一個天子,那就是朕,凡是忠臣良將,凡是心懷忠義之人,都應該為朕效力,為大漢效力!”
陳宮急忙應道:“陛下說的極是,沮先生應該不是袁紹的家臣吧?”
面對任何一個人,沮授都能馬上反擊,可唯獨面對皇帝,讓他不由自主的就矮了一截。
“沮先生如果忠心袁紹,朕也不勉強,不過,袁紹大勢已去,命不久矣,難道沮先生還想助紂為虐,繼續對抗朝廷嗎?”
沮授終於開口了,“陛下,袁公已經順利離開烏巢了,即使這一次烏巢糧草被燒,官渡的局勢會陷入被動,但袁公依舊擁有四州之地,並沒有傷到筋骨。”
“是嗎?你對袁紹就這麼有信心?朕不妨和你打個賭,袁紹命不久矣,河北用不了多久也會歸朝廷所有。”
沮授顯然不信,袁紹依然還有很多的兵馬和地盤,沒那麼容易被徹底擊敗。
劉協擺了擺手,讓周倉退下。
周倉忙說道:“陛下,他並沒有真心歸降,陛下不能大意。”
劉協笑了笑:“無妨,就讓他留在朕身邊吧,朕相信他是不會謀害朕的。”
像沮授這麼耿直的人,劉協也沒指望三兩句話就能讓他改變心意輔佐自己,反正劉協有的是時間和耐心。
不管對方是什麼脾氣,什麼性格,要想收服別人,就得先有容人之量!
周倉只好退到一旁,沮授站在劉協的身邊,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劉協目光再次轉向戰場,雙方依然打的不可開交,張郃非常吃力,他的兵力佔有優勢,但場面卻落入了被動。
袁紹去向不明,不知道是否脫險?劉備離開的很匆忙,也沒有和張郃打招呼,張郃心裡非常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