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伏壽來到了尚書檯,平日日皇后很少離開後宮,荀彧慌忙迎了出來。
“臣拜見皇后,皇后萬福!”該有的禮數,荀彧以身作則,一點都不敷衍。
伏壽輕聲開口,關切的說道:“荀令君,快快請起,平日裡,陛下沒少對本宮說起你,說荀令君公忠體國,做事勤勉,為社稷披肝瀝膽,兢兢業業,如今戰事開啟,荀令君更是日夜操勞,甚是辛苦。”
荀彧躬身回道:“這都是臣的本分,不敢言辛苦二字。”
伏壽點了點頭,把信交給一旁的張宇。
張宇是宮裡的太監,從長安到許都,一直留在劉協的身邊,劉協去了官渡,張宇留在了宮裡。
袁紹等人當年誅殺了十常仕,宮裡的太監也大都遭了殃,自那之後,太監幾乎少了百分之九十。
但在這些倖存的太監裡面,論忠心,張宇絕對算是首屈一指的。
荀彧從張宇手中接過書信,伏壽的聲音再次飄來,“這是本宮和曹貴人等幾位姐妹,給陛下寫的家信,煩勞荀令君一併派人捎去官渡,好讓陛下和曹公專心對敵,切勿掛念。”
荀彧連忙答應,“皇后放心,臣馬上派人把信送去。”
伏壽隨即帶人離去,荀彧躬身歡送,直到伏壽離開很遠,荀彧才把頭抬起來。
荀彧只覺得手裡的信竟變的沉甸甸的,滿寵湊了過來,往荀彧手上瞅了一眼,說道:“荀令君,這信你看是不是要開啟檢查一下呢?”
滿寵知道荀彧的脾氣,所以他此刻完全是以一種商量的語氣。
荀彧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伯寧,皇后給陛下的家信,你也要看?”
滿寵見荀彧臉色沉了下來,猶豫著說道:“郭祭酒臨行前可交代過,凡事都不能大意。”
荀彧哼了一聲,冷言道:“連皇后和陛下的家信,伱都要檢查,滿伯寧,我看你最近的膽子越來越大了啊。”
荀彧一甩袖子,沉著臉轉身走了。
滿寵點了點腳尖,還想再說點什麼,荀彧壓根就不理他,總不能追上去從荀彧的手裡把信再搶過來吧。
等信送出去後,劉彪對賈詡說道:“先生,其實這送信的差事,完全可以交給我下面的人去做。”
賈詡搖了搖頭,“戰時不同往日,就算你能把信送出許都,如何能確保送到陛下手中呢?曹操正在和袁紹開戰,這種時候任何事情都會檢查的非常嚴格,你派人送信,不如荀彧派人送信更為妥當。”
“荀彧?”
賈詡胸有成竹的說道:“對,讓皇后把信交給荀彧,荀彧對陛下還是很尊敬的,這也是他的軟肋!”
賈詡又遞給他一封信,“對了,這是陛下交代陸遜的事情,馬上派人送去芒碭山!”
劉彪接過書信,馬上離開了。
書信從許都送往芒碭山,可以說暢通無阻,唯獨往官渡送信,賈詡只能利用荀彧。
于禁在延津堅守了兩日,這才撤兵,聽說于禁回來了,曹操親自迎出大營。
于禁渾身是血,像個血葫蘆一樣,幾乎都難以辨認了,曹操百感交集,再看于禁的身後,只剩下七八百人,大家都像是剛剛從血池裡泡過一樣,絕大多數人身上都有好幾處傷口。
曹操非常感動,用力的點了點頭,“你們都是好樣的,來,馬上傳令,讓救護兵幫他們救治包紮。”
曹操親自拉著于禁的手,一邊詢問戰況,一邊陪著于禁朝大營走去。
可是沒等走出幾步,于禁便再也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昏死了過去。
一個曹兵哽咽的回道:“主公,于禁將軍激戰了兩天兩夜,水米未進,一直支撐到現在啊。”
曹操用力的攙扶于禁,一時間心緒翻湧,一向殺人不眨眼的他,眼眶也變的溼潤了。
“典韋,快,把于禁送去大營,仲康,你去叫陛下過來。”
典韋一把將於禁從地上抱了起來,直奔負責救護的營帳大步跑去,抱著于禁這麼一個大漢,典韋速度一點都不慢,曹操也不顧一切的在後面跟著,一路小跑著。
劉協馬上趕了過來,林彤李二牛迅速讓人把地方騰了出來,于禁帶回來的這些士兵,幾乎都要包紮救治,一時間,救護大營一片繁忙的景象。
劉協更是親自給於禁處理傷口,于禁重新醒來後,本想拒絕,劉協一個嚴肅的眼神看了過來,于禁頓時感受到了一股驚人的氣勢。
曹操擺了擺手,也在一旁勸說:“陛下醫術高明,文則,你傷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