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下,都打的很用力,光聽聲音就聽出來了。
棍棍無情,棍棍見血,近處的不少士兵看的心驚肉跳,膽小的都匆匆把頭扭到了一旁。
曹仁緊咬牙關,一聲不吭。
曹仁知道,他不能喊疼,因為只要他一喊,曹操心裡會更加難受。
這打的不僅僅是曹仁,也是曹操!
但這個結果,無法避免,劉協就算再大事化小,也不可能當這件事沒發生一樣。
曹仁在軍中的武將中是僅次於夏侯惇的第二號人物,立功無數,身上還帶著傷。
將士們對曹操的用刑嚴酷,也都感到恐懼,不知道的還以為,曹操要藉此給大家立威呢,好像誰敢違反紀律,都得被狠狠收拾一樣。
但實際上,曹操這次是被迫的,他壓根就沒想要立威。
總之曹仁被打的很慘,就算能撐到最後,打完後,一兩個月,也不能再上陣殺敵了。
這處罰力度和當初的呂布一樣,呂布歸降劉協以後,第一件事,也是被打了一百軍棍。
沮授進入曹營走的很慢,其實,他心裡一直很好奇,好奇皇帝面對曹操,手裡究竟掌握了多大的權利。
所以來到曹營,他一直在仔細的觀察著,結果便看到了曹操給劉協下跪請罪的一幕,還不惜對曹仁用了大刑。
這說明,不管曹操是不是真心願意聽從皇帝的命令,至少,皇帝的份量很重,絕不是任人擺佈的傀儡。
這樣的結果,也讓沮授內心對劉協的認可,又多了幾分。
劉協回到大帳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寫信。
大家都自覺的沒敢靠近,也不忍去打擾他。
信寫好密封起來,劉協遞給了武安國,“安國,把信讓人馬上送回許都。”
“好!”武安國答應著,大步走了出去。
荀攸見武安國手裡拿了一封信,眼中有些疑惑,急忙走到曹操身邊,俯身貼耳,“主公,陛下好像又給許都寫信了。”
曹操看了武安國一眼,並沒有理會。
這個時候,曹操絕不會攔截或者檢查劉協的書信。
劉協剛剛讓了一步,在這個節骨眼,不管信裡寫了什麼,曹操都不可能把信攔下來檢查。
信順利的送了出去,劉協目光看向沮授,笑問道:“公與,其實朕和你頗有淵源。”
“陛下,何出此言?”沮授不由得一愣。
“朕和伱提一個人的名字,你就明白了。”
沮授靜靜的看著劉協,等他開口。
“沮雋!”
沮授頓時一驚,隨即重重嘆了口氣,“陛下,沮雋和我的確是同族中人,論起來,他是我的族侄。”
劉協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中,過了一會,他由衷的稱讚道:“沮雋原是北軍的射聲校尉,在朕東歸的路上,亂戰中被李傕所擒,不僅沒有屈服,卻痛罵奸賊,死的時候才年僅二十五歲,他是為了漢室,為了朕死的,朕在許都的凌煙閣,供有他的畫像。”
沮授的眼眶有些溼潤,當即躬身道:“臣替沮雋謝過陛下,若他泉下有知,也定會感激陛下。”
劉協搖了搖頭,“要說謝,是朕要向他道謝才對,才二十五歲,就已英年喪命,公與,朕之所以提到沮雋,是希望,沮家能鼎力相助,助朕匡扶漢室。”
劉協不是要勸說沮授一個人,而是要勸說整個沮氏家族。
因為,沮授並不是孤立的,他是世家中人,他代表著整個家族。
就像陸遜一樣,背後站著的是整個陸氏家族。
世家和普通人是不一樣的,普通人只代表自己一個人,世家則代表著背後整個家族的榮辱興衰。
沮授看的出來,皇帝對沮家很有好感,心裡也一直記著沮雋的付出,這對沮授來說,至少是一個良好的開端。
他不用擔心今後會被冷落,因為劉協是個懂得感恩的人。
再聯想到劉協所表現出來的能力,沮授很快就做出了決定,當即跪拜在地上,“蒙陛下不棄,臣願意輔佐陛下,追隨陛下左右。”
劉協急忙把他扶了起來,“先不要急著表態,朕必須要確保你的家人安全才行。”
“多謝陛下。”
劉協忽然想起一個人,急忙讓人把閻柔叫來,閻柔和沮授兩人見了面,彼此都有些驚訝。
劉協擺了擺手,“現在大家都是自己人了,客套話就免了,你們的家人都在鄴城對吧?”
沮授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