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寧大笑起來,“公臺,這種事情,就得這麼做,我們如果偷偷摸摸的去襄陽,劉表就不會懼怕我們了,說不定還會派人阻截或者暗算我們,但是現在,借給他一個膽子,他敢動我一個手指頭試試?”
甘寧昂著頭,很是不屑,好像吃定了劉表。
陳宮細一沉思,也是暗暗點頭,看似甘寧暴烈如火,十足的粗線頭猛男,腦子卻也非常靈活。
身後的將士們,也都大笑了起來,有人起鬨道:“就是,我們是奉陛下的旨意,襄陽太守是陛下親封的,他要是敢動我們,就是藐視皇帝,就是背叛朝廷。”
陳宮道:“這倒是,劉表此人極為愛惜自己的名聲,他絕不敢公然對抗朝廷。”
甘寧道:“所以啊,我們現在越是大張旗鼓,動靜搞的越大,我們就越安全,我倒要看看劉表如何急的抓耳撓腮,氣火攻心。”
陳宮又問道:“那你到任之後,打算怎麼做?”
甘寧似乎已經看到了劉表氣的要瘋掉的狼狽表情,笑聲一直沒有停,“我上任之後,要大刀闊斧,好好的整頓一下。”
甘寧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顯然他已經想好該怎麼做了。
在處決滿寵之前,曹操又大度的准許滿寵回家探望了一下家人,然後,當著滿寵的面,曹操大手一揮,王必帶了一隊親衛來到近前。
曹操對王必吩咐道:“你馬上護送伯寧的親眷離開許都,一路之上,要嚴加護送,不得怠慢。”
王必連忙應諾,“領命!”
隨後,王必帶著滿寵的家眷離開了許都。
曹操拉著滿寵的手說道:“伯寧,你可以放心了,你的家小我會給他們找一個僻靜的地方,保證讓他們衣食無憂,不被旁人打擾。”
和家人見了最後一面,滿寵心中再無牽掛,當即欣慰的點了點頭。
而滿寵的家人離開許都,自然逃不過許都令賈詡的關注,他馬上就把這件事稟報給了劉協。
賈詡有些不滿,說道:“陛下,滿寵作亂,其族人理應都在許都問罪斬首,可曹操卻故意把他的家眷偷偷送出城了,雖說曹操極有可能派人會在路上動手,但難免有不明真相的人還以為滿寵的家眷真的被放走了呢。”
劉協表現的很平靜,“朕已經把事情全權交給了曹操,就由著他去吧,他這麼做,或許能讓滿寵走的安心一些。”
荀彧治理內政,做事勤懇認真,劉協非常滿意,這不,白馬寺很快就竣工了,已經正式對百姓開放了。
白馬寺佔地面積很大,有十幾畝那麼大,香客絡繹不絕。
高大的殿閣錯落有致,琉璃瓦在陽光下閃耀著光芒。山門上刻著“白馬”二字,兩旁是兩個用石頭雕刻而成的駿馬,栩栩如生。
劉協本身是無神論者,道教、佛教在他心裡其實都一樣的,但是,他內心並不排斥大家透過這種方式來祈福還願。
幾人正在白馬寺參觀,賈詡又道:“曹操已經發出了告示,明日午時,要公開處決滿寵。”
劉協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過了一會,劉協在人群中看到了華歆。
華歆混在人流當中,趁著白馬寺剛剛竣工,他也想給自己上炷香,討個吉利。
剛一抬頭,見劉協在賈詡陪同下,站在一處高臺上,視線正看向他這邊。
華歆愣了一下,急忙加快腳步小跑了過來。
既然碰到了皇帝,總不能灰溜溜的躲開吧?
華歆沒想到,皇帝這麼喜歡在城裡閒逛,感覺在哪裡都有可能會遇到。
在來許都之前,華歆想的很簡單,覺得皇帝只是個擺設,以後只需死心塌地的跟著曹操就行了。
華歆已經想好了,只要立場堅定,表現的足夠積極,足夠忠心,榮華富貴肯定就少不了自己的。
可是來到許都沒多久,官渡之戰就爆發了,然後,許都就換了新的主人。
曹操從掌控一切,漸漸退居二線了。
華歆來到劉協身邊,急忙躬身行禮。
劉協衝他點了點頭,態度倒是並不冷淡,“華愛卿,想不到,你也來白馬寺上香啊。”
其實,華歆是自己最近心裡忐忑不安,感覺前途一片迷茫,他本來是想給自己求福的,但是當著皇帝的面,不便明說,於是便換了一個理由。
“是啊,家母年事已高,身子骨不是特別硬朗,去年還遭了一回大病,臣此番是來給家母求福的,希望老人能福澤綿長,多福多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