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二門處,林鈺連忙道,“殷大哥,我出去了大半天。要回去休息了。您就不用費事送我了。”
“不用,不用,我不累。”殷幸正說到高興處,忙道,“我送你回內院……”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你不累,我可累了,林鈺還真怕他沒完沒了。一邊說著,一邊頭也不回的走了。
“羅衫少女正年少。玉面桃腮美笑顏,下面兩句接什麼好呢?”
殷幸看著穿著煙紫色羅裙的少女一路遠去,心頭一陣火熱。自己雖有幾個通房丫環,卻沒有一分趕得上林鈺的三分顏色。林鈺這一路但笑不語,他只當對方是欽佩自己的才華,加上看過的才子佳人的故事不由在他腦海裡浮現,心裡好像貓爪兒抓的一樣癢癢。
他看了看二門上工作的媳婦,很少見的大方的掏出了半兩銀子的賞銀,給對方道,“你多給我說說我姐姐這位義妹的情況,家世怎樣?年齡多大,可曾許人?說的詳細了,這五錢五分銀子就給你了。”
還五錢五分銀子,生怕自己多花的這五分銀子別人不知道似的,那媳婦心下腹誹。這媳婦在瀾苑二門上工作,一月是一兩銀子月錢,真有來客還另有賞賜,收入不菲。其實半兩銀子的賞錢也不算少,可是殷幸很小人強調了一下五錢後面五分的零頭,惹得對方心裡挺不爽快的。
“你怎麼不說?”
那媳婦子想想,林鈺的情況是隨便問誰都能打聽到的,這位爺素來是個鐵公雞,他的銀子卻是難得的,這半兩銀子不賺白不賺,便道,“我這不是先想想怎麼說比較有條理嘛。”
“那你也想的時間太長了點。”殷幸有些不滿道,“你要不說,我可就問別人去了。”
那媳婦連忙道,“我眼下已經想好了,幸少爺找別人的話,別人也要現想不是。鈺小姐年紀不大,今年才十六,是鎮遠侯府林老夫人的堂侄女兒,父母早先就亡故了,一直在鎮遠侯府長大的。後來林老夫人做主,說要給鎮遠侯做如夫人的,但是隻剛定下親事,雖然請客喝酒交換帖子了,卻還沒正式成親。然後鎮遠侯就鬧著要娶那姓張的狐狸精,並一發連著他表妹也給趕出去了。後來和夫人漸漸的走近了,便認了她當義妹。”
“也就是說,林家妹子其實是嫁過人的!”殷幸心裡一聽,不爽了起來,“真是胡鬧,既然嫁過人,應該梳婦人頭才是!”
其實當時風氣開放,並沒多少講究,只要好看,隨便你怎麼梳頭髮都行,除了少數酸儒講究個古風,倒也沒有人講究那麼多。
殷幸更不爽的是,林鈺只是個孤女,並沒多少依恃,堂姑母那邊鬧的那樣,是不用想著借力了。他覺得他是殷家的唯一繼承人,他那前二十年從沒聽過生父還當到了一品大員,他自己又是舉人,還靠著三皇子提拔,轉眼明年進了進士,一準兒立馬就能當上四五品官,到時候憑自己的本事,難道還不扶搖而上?當個一品大員也不會很難,甚至封侯封王也是難說的事。
林鈺是個孤女,又是嫁過人做妾的,即使只是名義上的,但是就像大姑娘剛拜完堂還沒洞房就被休了一樣,那是稱不得清白的。那麼林鈺可做不得自己這個未來一品大員的正室夫人,也就是能當個側室的命。
可是,真要娶之為側室,她也未必願意,這樣也不好幫自己在殷素素處加分啊。殷幸打聽林鈺的訊息,一方面是因為林鈺紫羅輕衫,笑顏如花,確實漂亮,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討好增加自己在殷素素心中的地位。因為他來了幾次,都聽人說殷素素很寵愛這個義妹,一年四季送衣裳首飾的,還都是上上等的貨色。
也是他疏忽,雖然認了親一個多月了,也聽說殷素素有個義妹,卻沒多想,也從沒打聽過林鈺的底細,只當必然是哪家官宦的女兒。此時一見面,雖然不說驚為天人,可也見對方姿容清豔,舉止談吐優雅,心生愛慕。又覺得定是哪家官宦的女兒,娶了回來多少也有些助力。
可是一打聽,就大失所望了,林鈺雖然也算是官宦之女,可是父母早已經亡故了,有個鎮遠侯府老夫人的堂姑母,可是鎮遠侯府那點事他也聽聞過,是不用想著借力了。可是,這姑娘確實也漂亮,而且如果她答應給自己做側室的話,也能幫著自己在殷素素面前說說話不是。
他神色一會明一會兒暗的,聯絡之前他那兩句歪詩,那媳婦子見識的人多了,看人看的準的很,倒是猜著他的七八分心思。
“幸少爺你可別亂打主意,這姑娘心氣高著呢,七皇子要娶她當側妃,她都不願意的。”
殷幸壓根不信,“一個孤女而已,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