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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的場面才逐漸平息下來。

“別吹了,槍聲都停了,還吹!”

王一虎一邊揉著耳朵一邊衝司號員吼。衝鋒開始前,營長周向陽擔心戰士們聽不到號聲,命令全營的司號員集中在一起吹號,這些傢伙果然賣力,一個個吹得臉紅脖子粗,尖利的號聲幾乎將他耳朵震聾了。當然,王一虎絕無責備的意思,不管是他眯著的眼縫裡還是擠成一堆的面部皮紋裡都藏著難掩的喜悅,邁開大步,昂首挺胸的朝山頂走去。

看著王一虎的背影,張波爽然一笑,對通訊員說:“通知營長,敵人陣地已經拿下,戰士們正在打掃戰場,下一步該怎麼辦,請營長指示。”

通訊員的線路還未接通,半山腰上卻傳來王一虎焦灼的聲音,“指導員,馬上命令部隊將傷員抬下去,我去看看邱連長他們怎樣了。”

在山下時,王一虎並不瞭解傷亡情況,越往山頂,見到的我軍傷烈員逐漸增多,不論是犧牲的還是被打成重傷會留下終生殘疾的,他們都還這麼年輕,至敵人陣地,還沒來得及整理的我軍犧牲戰士和敵人的屍體混合在一處,觸目驚心。剛打了勝仗浮起的喜悅隨著眼前的一幕徹底的消失了,王一虎在戰壕中發足狂奔,一邊逐一呼喊邱建剛帶領的突擊班全體戰士的名字。

34 代表人民政府

“連長,我們在這兒!”是陳光輝的聲音。

一棵炸斷的樹下,坐著五個疲憊不堪的身影,都沒帶帽子,身上的衣服滿是泥土,赫然是突擊班的陳光輝、徐大生、胡先進、邱建剛和劉青山。在他們身邊還躺著兩人,一個是歐陽華一個是鄭海,兩人身上都扎著繃帶,坐不起來。

見此情形,王一虎回頭大喊:“擔架上來沒有,這裡有傷員!”

邱建剛插話:“老虎,不忙喊人來,他們兩個不肯下山就是想臨走前見見你。”

歐陽華眼睛裡含著淚,說道:“連長,我沒帶好隊伍,符秋犧牲了……”聞言,王一虎一把摘掉了頭上的軍帽,也沒說話,只是緊緊握著歐陽華的手。一陣沉默後,王一虎將徵詢的目光投向陳光輝,問:“還一個人呢?”“範明堂重傷,我怕耽誤救治時間,已經讓人抬下山了。”邱建剛說:“衝鋒號一響,我把突擊班分成兩組對敵人進攻,我這一組還算運氣,可……”

戰場上誰生誰死本就沒有定數,子彈不長眼睛,歐陽華帶領的組遭遇大股敵人,能活下來三人已經是萬幸。王一虎只能出言安慰,有戰鬥便有傷亡,這是無法避免的。可歐陽華不這麼想,他哭了起來,哭得很傷心,也許這種負罪感將伴隨他一生。直到由民兵和民工組成的擔架隊將他往山下抬的時候,他仍處在無法自抑的悲痛中,末了,忽聲嘶力竭的喊:“連長,幫我給符秋報仇啊!報仇!”

受歐陽華的感染,王一虎本就火爆異常的脾氣爆發了,瞪著一對血紅的眼珠來回走得幾步,敞開喉嚨大吼:“娘賣逼的,都死光了,就沒一個活的讓老子出出窩囊氣?”話音剛落,就有人介面說有一個活的,不一會,就看見二連兩名戰士連推帶搡拖著一名越南戰俘走了過來。這名戰俘看起來乾乾瘦瘦,骨頭倒硬朗,對推搡他的二連戰士罵罵咧咧,甚是氣傲。還不待王一虎說話,二連戰士就迫不及待數落這名戰俘在戰鬥結束後妄圖頑抗,還咬傷了人,如果不是指導員命令抓俘虜,早被他們槍斃了。他們也確實存有此心,聽到王一虎的吼聲愣是走到半山腰又折了回來。見這邊有情況,本來還在打掃戰場的戰士們也一窩蜂的聚攏過來看熱鬧。

“你們指導員是個混蛋。”王一虎說。

二連戰士只是笑,不說話。

這名戰俘見狀不妙,頓時面如土色,囁嚅著說了一句鳥語。

“放屁,老子聽不懂。”王一虎掏出手槍。

“他說你不是男人。”說話的是配屬二營的翻譯,他是遵照營長的命令山上處理戰俘事宜的,這時派上了用場。王一虎不怒反笑,“你跟他說,我們中國有句古話叫做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對於忘恩負義的畜生,沒有講仁義的必要,跟是不是男人無關。”翻譯便照著翻譯過去,哪知那名戰俘就像瘋狗似的,對著翻譯大吐口水。翻譯也不示弱,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大吵起來,看得其他人一頭霧水。

王一虎莫名其妙,問道:“你們在說什麼?”

翻譯哭笑不得,“他說我是叛徒。”

“去他孃的,你立馬告訴他,鑑於他對我進攻部隊犯下了不可饒恕的滔天罪行,我代表人民政府對他實行就地槍決,以儆效尤!”王一虎開啟保險,將槍口瞄準了戰俘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