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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同志們,跟我一起衝上去!”耿彪帶著二連部分人馬呈戰術隊形朝敵人陣地發起攻擊,試圖一鼓作氣拿下陣地,解除這一毒瘤。奇怪的是,越軍並沒馬上對我進攻部隊射擊,耿彪帶著人馬順利透過平緩地帶,抵近山包腳下,後續七連部分官兵緊跟其後。此時,我軍坦克炮擊已經停止,山包上仍靜悄悄的。耿彪擔心敵人發現我突襲部隊後逃跑,心急火燎的帶著隊伍朝山頂衝鋒。山包雖不高,但坡度極大,怪石嶙峋,風化的巖縫中長滿了樹,從山腳下反而看不清敵軍陣地情況。

柳青跑得很快,原本是想追上二連的人討一把槍。他的攀爬路線沒選擇好,一紮入山坡斜面才發現是一片亂石堆,前面樹林中到處是二連戰士的影子,不由心中嘀咕,都快爬到敵人陣地上了,怎麼還這麼安靜,難道敵人真跑了?他又不敢高聲問詢誰有槍,畢竟,山頂的敵人如果沒逃跑,這一喊無疑會引來子彈。

也就在這時,突然響起的槍聲瞬間打破了戰士們心中的疑惑。

敵人顯然是在等著突襲部隊靠近,輕重武器、槍榴彈、手榴彈、劈頭蓋臉傾瀉下來,一個小小的斜面,全部被敵人火力覆蓋。柳青一聽到子彈下雨似的呼嘯著,就想脫離亂石堆,快速衝到離他僅一米的大樹後。此時,樹後已站著一名戰士,對方伸出手來拉他,兩隻手重疊的剎那,柳青忽然感到對方的手失去力量,合身朝他倒來。柳青再次跌回原地,還沒起身,只看見自己周圍的石頭直冒火星,頓時靈魂出竅,嚇得不敢動彈。一抬頭,那名戰友的頭部就靠在他上方不足二十公分,便拽住對方衣服將他拖進石窪。片刻,他發覺敵人朝他這邊的火力沒這麼猛了,便壓低嗓門詢問:“有沒有傷著?”

“好像是背上……”

柳青這才發現自己衣服被鮮血染紅了,急忙檢視對方傷勢,一顆子彈從他後背透入,有個手指粗的創口正往外淌血。這名戰友顯然還不知道疼,只是虛弱的問柳青自己的傷重不重,柳青只能安慰說不重,想尋找衛生員,這會又上哪找去?他只得開啟急救包給對方簡單處理傷口,然後用武裝帶將他胸口用力綁起來,減少流血,再看剛才兩人都想藏身的那顆大樹,樹皮有五處隆起,全是貫穿的槍眼。柳青想起部隊戰前播放了很多戰爭電影,裡面的戰鬥英雄也好普通戰士也罷,總能看見在樹後躲避子彈的鏡頭。朝山頂衝擊時,戰士們很多是依託大樹作為掩護,可敵人多數為蘇制武器,火力猛,100米範圍內穿透力極強,粗壯的樹幹在瘋狂的子彈面前就像豆腐似的,一穿即過。虧得這名戰友回身拉他,否則,還不知有沒有命在。

也不知哪來的勇氣,柳青扯開喉嚨拼命急吼:“別躲樹後面,子彈能穿!”

敵人的子彈立刻循聲而來,暴風驟雨般在他周圍與頭頂上方嗖嗖飛過,子彈沒入樹幹的“奪奪”聲與落入泥土中的“吱吱”聲,噼裡啪啦響成一片。

“啊——”

柳青抱頭縮在石窪中,歇斯底里的大叫起來。 。。

25節 滴血

敵人的第一輪火力過後,子彈的硝煙在林中蔓延,就像起了一層青色的霧。萬幸的是戰士們都是第一次參戰,心裡留有恐懼,槍聲一響都各自尋找掩護,敵人的陰謀並沒完全得逞。即便如此,仍給耿彪帶領的二連先頭部隊造成了很大傷亡,戰士們被壓縮在斜面上,抬不起頭來。

這番進攻受挫也給戰士們心裡留下了陰影。我們常用的戰術教給敵人後,被敵人反過來用在我們自己身上,這該是怎樣的滋味?越軍陣地傳來放肆的笑聲,夾雜難聽的鳥語,大概為打斷了我軍的進攻而洋洋得意。

“全體射擊!衝上去!”

樹林中突然響起耿彪嘶啞的聲音,給了狂妄的敵人當頭一喝。

剛剛平靜的樹林再次炸開了鍋,戰鬥瞬間進入白熱化,耳朵裡充斥的全是機械運作的聲響,被打斷的樹枝撲撲的往下掉。然而,這次進攻沒組織起來,敵人只要看見樹林中有人影晃動,立刻用重火力壓制,剛脫離掩護的戰士又被敵人打傷幾個,倒了下去。戰士們只能靠樹根或石頭做掩護,身體上仰,姿勢彆扭的朝山頂開槍。

一顆大樹根部,伏在地上的耿彪雙目赤紅的瞪著頭頂三十米外的敵人陣地,從他這個角度看去,只能隱約看見敵人陣地上堆砌的麻袋包基腳,卻看不見敵人具體位置,對方的地形太有利了。他左大腿被子彈貫穿,已經沒法保持靈活的戰術動作,而且敵人似乎也清楚要先打指揮員,他每一出聲,立刻引來機槍朝這方向的一通掃射。身後,通訊員死死的抱著他,阻止他繼續往上衝,他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