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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好了,你走吧。”

“連長,仗是不是不打了?”

“滾!”

柳青只得灰溜溜的退出門。低矮的常青樹後,幾條古靈精怪的人影打著手勢,急於從柳青這尋找答案,是程剛李二毛他們幾個。他剛想開口,猛然看見李二毛消瘦的臉蛋瓜變了色,忙回頭看去,正好看見一臉肅榮的王一虎站在門口。“又是你們八大金剛?再看見你們鬼鬼祟祟的,全部關禁閉!”王一虎話沒落音,樹後幾人作鳥獸散。遠遠的,柳青仍聽到連長房間內傳來張波爽朗的笑聲。

米蘭

忽然一夜北風緊,半個月來的陰霾一掃而空,冬日暖陽普照大地。王一虎選擇在今天進行野外打靶訓練,但凡成績不合他心意的,全被他狗血淋頭的大罵一通。至黃昏收兵時,全連一百多號人,絕大部分受懲罰跑了三公里,外加據槍一小時。程剛打了兩個八環,兩個九環,一個十環,倖免。陳光輝則沒這麼幸運,他成績和陳剛一樣,但王一虎認為他作為三排一班班副,這成績太普通,沒起到帶頭作用,受了罰。最倒黴的是李二毛,他是炊事班的,射擊成績要求相對較低,本來是過關了的,就因為嘲笑戰友,抓了現行,也跟著受罰,成為今天最大的笑柄。

七連戰士們三個一排,由三名排長帶隊,行進在通往駐地的鵝卵石路面上,一路歌聲嘹亮,連隊營地已遙遙在望,可見軍旗招展。王一虎和張波走在隊伍最後,走著走著,發現歌聲沒先前暢快明亮了,濃眉一挑,怒睜雙眼暴喝:“都是病秧子嗎?大聲點!”出乎王一虎所料,他的訓斥並無多大效用,歌聲越發混亂,上句不接下句,好像存心跟他唱對臺戲。這還了得?王一虎大發雷霆:“怎麼?造反啊?”

“是王連長嗎?”

一個清脆動聽的聲音穿過人群飄來,直入王一虎耳膜。就像屁股上點著了鋼炮,他急忙側走幾步,朝隊伍前看去,眼前出現一個嬌俏的身影,看穿戴,是名女兵,仔細一看,對方身材高挑,面板白皙,瓜子臉柳葉眉兒,尤其眼睛水汪汪的,彷彿能說話,赫然是師部衛生員米蘭。王一虎明白了,難怪他的命令會瞬間失效,面對如此漂亮的妙齡女郎,這些光棍兵不失神才怪。也許是怕阻礙隊伍正常行進,她站在左側田埂上,將中間的道路讓了出來。

“米蘭?你怎麼來了?”王一虎說完,又衝自己的兵吼道:“像話嗎?一群大老爺們,還要女同志給你們讓路!”這回,他的話出現神奇效應,整連的人全跳到了右側稻田裡,滿腳的泥巴,看樣子還很高興。

“路過這兒,所以進來看看。”米蘭小聲說。

“歡迎常來。”率先做歡迎致辭的是二排長林浩。戰士們互相推推搡搡,爆發出一陣難掩的鬨笑。部隊步兵師以下女兵極少,團以下幾乎絕跡,物以稀為貴,突然走出這麼一位嬌滴滴的人物,全連上下哪有不心花怒放的?如不是隔著田埂,王一虎真想踢林浩一腳,好歹是管幾十號人的排長,竟也跟新兵蛋子似的不識體統。為免米蘭尷尬,他整整嗓子,“聽我口令,向右轉,跑步前進!”

一百多號人不甘心的朝營地跑去,不時有人回頭瞄那麼一眼。

柳青是文書,平時跟王一虎走得近,膽子也壯,邊跑邊說:“連長,指導員沒跟上來。”

“再屁話,別吃晚飯!”王一虎的回答分外乾脆。

四面寂靜,陽光穿過光禿禿的樹梢間隙灑下滿地細碎的金黃,也映紅了米蘭面頰。

“敬禮!”張波站得直挺挺的,行標準軍禮。

米蘭抿嘴而笑,看著一臉正氣的張波,欲言又止。

“米蘭同志,請問,有何指示?”

“我……”米蘭忽想到什麼,從口袋裡掏出一大把炒花生,遞在他面前,“吃嗎?”

張波站在離她一米開外的地方,搖頭。他和米蘭相識於一年半前全師進行的大練兵,演習近半時,他突發麻疹,進了師衛生院,就這麼認識了米蘭。病好回連隊後,米蘭溫和美麗的樣子深深觸動了他,在王一虎的慫恿下,就嘗試著給米蘭寫了一封信,大談革命道理,順帶遮遮掩掩的表達了自己心聲,盼了半個月,竟等來了米蘭回信。一年多的時間,兩人僅見了三次,全靠鴻雁傳書交流。

“是這樣,我今天給師政委測血壓,還沒進他房子就被警衛員攔住了,不讓進,可能聽到一點房子裡師政委接電話的聲音,在說柬埔寨、越南什麼的,我擔心部隊會打仗。”此刻,米蘭的臉有些蒼白,“所以,我搭便車來這兒了……”“知道具體時間嗎?”張波急問。“聽不清楚。”米蘭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