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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八回

兒經才歇下。這會子想是在吃茶罷。”

汐顏點點頭,不由心中奇道,沒想到這王姨娘也是一個同婆婆一樣虔誠信佛的,便隨意脫口而出一句:“沒想到姨娘和夫人一樣都是深具佛緣的,晌午這一會兒時間也要念經文。”

那婆子介面道:“誰說不是,我們姨娘兩三年前還常常頭疼,吃了許多藥下去也不管用,打去年起依了普渡庵的靜真師父的話,在家裡造了佛龕,請了觀音菩薩來,早晚燒香,姨娘又一日三次的在菩薩前唸經誦咒,這開了年後頭就不疼了,便越發的信佛了……”

汐顏聞言方想到,原來這王姨娘是這兩年才開始信佛了,不過好像也有些用處,治了她的頭疼病,至少說明這菩薩有時候還是靈的。

正胡思亂想間,那婆子已然引著汐顏等人來至正房門口,隨即吩咐一位門前的小丫頭進去傳話大奶奶過來拜訪姨娘了,一面將門口的夾板簾子挑起。

汐顏跨進房中,只見廳內中堂上掛著一軸美人圖,長案上正中水晶盤內擺放著一串紫玉雕就的葡萄,左右供著一對兒汝窯天青釉面的花觚,兩邊兒擺放著紅漆面兒的圈椅和小几。往東望去,紫檀木的步步高昇的落地罩,掛了靚藍色的幔帳,往西望去,十二扇泥金山水槅扇,中間四扇開著,依稀看見裡面有一架八步床。

正打量間,只聽得從東北邊兒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衣裙摩擦聲,那靚藍色的帳幔尚未被打起,就聽得後面傳來王姨娘甜膩的說笑聲:“不曾出來迎接貴客,還請大奶奶海涵。”

汐顏轉身,便見那東邊兒的靚藍色帳幔被才將進去傳話的那個小丫頭打起,從裡頭走出來做家常打扮的王姨娘,只見她頭上烏黑的頭髮梳了個圓髻,插了支嵌蜜蠟石的赤金簪子,穿了件翠藍色素面杭綢褙子,月白色挑線裙子,面兒上脂光粉豔,一雙桃花眼轉盼間頗有風情。

“姨娘。”汐顏蹲身福了,含笑喊道,又說:“昨日答應了姨娘今日過來瞧瞧,晌午吃罷飯就來了,打擾姨娘午睡了。”

王姨娘忙上前一步將她扶起,親熱的挽了她手道:“瞧你說哪裡話,你來我這裡我高興都來不及,何談打擾,走,我們進去吃茶說話。”

汐顏順從的跟著她往東邊兒屋裡去,進入屋中後,王姨娘讓她在臨窗大炕上坐了,自己坐另一邊兒,又叫底下丫頭泡上兩盞老君眉來。

不一時丫頭端了茶來奉上,汐顏接了茶淺淺抿了兩口,倒覺得清香撲鼻,王姨娘便笑著說:“我這裡簡陋得很,大奶奶可別見笑,只是人都說,人好井水也甜。你來我這裡坐,旁得沒有,這好水好茶還是管夠。”

汐顏並不太懂這房子到底是簡陋還是華麗,只當她是自謙之詞,便說:“姨娘這裡我進來就覺得挺好,當然這茶是極好的,人卻是更好。”

這話說得王姨娘笑容滿面,忙說:“你這麼說倒教我汗顏了……”

兩人一面喝茶,一面又說些家長裡短的話。王姨娘便問了些汐顏家裡的情況,汐顏一五一十的對她說了。說到汐顏親孃早逝,王姨娘不僅唏噓了一陣兒,說到自己孃親也在自己七|八歲上過世了,後來父親娶進門兒的繼母對自己和哥哥並不好。

說到這裡倒讓汐顏對這王姨娘有了些親近之意,或者是因她的身世和自己相近,便漸漸的少了些拘束,說話投機起來。

“聽丫頭們說你的針指很是出色,我平常也喜歡做個鞋襪什麼的,若是不嫌棄,還請你常來教教我。”

聽王姨娘說這個,汐顏直襬手說:“那些都是我平常繡著玩的,上不得檯面。”復又有些好奇的問:“姨娘在哪裡知道我會做針指的?”

王姨娘眨著眼笑,“這還得用得著去問麼,丫頭們早傳開了,說嫁進門兒的大奶奶繡技出色,極會針指女紅。”

汐顏有些害羞的笑笑,也不再擺手否認了。

王姨娘見她這樣,便又說:“那你不說話,我便當你答應了。”

汐顏想,她到底是姨娘,也算是自己的長輩,既然她有所求,而自己別的不會,這針指倒還算拿得出手,以前在孃家的時候,祖母便常誇自己的繡技出色,比她年輕時還好,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如今教一教她也無妨。但她心中還有一問,便說:“姨娘,你這房中服侍你的丫頭婆子恁多,府中也有針線上的人,為何自己還要做針線呢?”

“我做這些都是給長竹做的,針線上的人做的衣裳外頭還穿得,但內裡的小衣,穿的鞋襪我嫌她們做得粗糙,所以都是自己做了給長竹穿。再有,像我這種內宅婦人,平日做些針線活計也好打發空閒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