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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回

一邊拍一邊大聲喊:“開門!開門!”

在西邊廂房裡躺著的意識陷入迷糊中的王姨娘隱約聽到有人叫開門,不由得勉力睜開了眼,心想有外人來了,只要有外人,或許自己還能活。求生的本能使得她很想爬起來出去求外頭的人救命,可是她有這心卻無這力,她連手指動彈的力氣都沒有了,又怎能起來床。於是她開口叫起來,“救命!救命!”

但讓她絕望的是,自己的嗓子嘶啞,身子又十分虛弱,那聚集了全身殘餘的力氣的兩聲“救命”只不過是無聲的呼喊罷了。她痛苦得無以復加。

在東邊廂房中住著的張氏等人也聽到了外頭的男子的叫門聲。此時她們幾人正在房中的炕上坐著打馬吊牌。羅瑞家的剛贏了一局,聽到外頭有人喊開門,便對張氏說:“你去看看是誰?只是別讓人進來了,不能讓那王姨娘逮住外人求救。”

張氏一面從炕上下來穿鞋一面笑:“她這會子還能起得來床?還能喊得出聲?只不過拖時辰罷了。最遲到今晚,怕是鬼差就要拿鎖鏈來將她鎖走了。”

屋內其她幾人呵呵輕聲笑了起來,羅瑞家的道:“那就好,早些了結了,我們也好早些回去向夫人回話……”

張氏下了炕,開了門兒,先是望了西廂房一眼,見那邊果然無一絲響動,不由得意的笑笑,抿了抿髮,方往院子門口去。將院門的門閂拉開,把門開啟了約莫一尺寬,探出頭去往外看了一眼,只見在自己眼前離自己最近的是一個年約十七八歲穿著一身靛青色圓領衫,頭上戴了頂靛青色小帽的小廝模樣的男子。而在小廝身後不遠處站著衣飾華麗的看起來似是父子的兩個男人。又有十幾個一身褐色短打的粗壯漢子站在那衣飾華麗的父子身後,看起來似是打手或者護院。

“你們找誰?”張氏有些忐忑得問,莫名的她覺得這一行人來勢洶洶,有些不善。

小廝孔二大聲答:“找我家姑奶奶。”

“你家姑奶奶?”張氏不解得重複了句,低下頭略一思索,便想到這些人該不是王姨娘孃家人罷。只有王姨娘的孃家人才會這麼說話。心中暗叫了聲不好,隨即抬起頭來板著臉對孔二說:“這位小兄弟,我想你們定是找錯地方了,這裡並沒有你說得那樣的人。”

話畢,便縮回頭去,意欲關門。誰料她才剛有所動作,那孔二已察覺了她的意圖,往前一步,兩手抓握住門扇的邊框,略一使力,張氏就關不上門。

“我說這位嫂子,我還沒有說我家姑奶奶姓甚名誰,你這就急著關門,瞧著忒心虛,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啊……”孔二揶揄道。

張氏眼光有些閃爍,惱怒道:“你們是哪裡的強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闖入民宅,意圖不軌。再不走,待我嚷起來,這莊子裡的莊戶定將你們當強人打!”

王永富聽到這裡,又看那婦人的神情,便知道自己妹妹一定在這裡了。隨即立刻對身旁的一個粗壯的男子低聲吩咐道:“仇牧,馬上帶人進去,將裡面的婆子和僕婦全部控制起來,不許她們嚷嚷,這裡是炎家的莊子,怕莊戶們聞聲趕了來,到時候不好解釋。”

仇牧點頭,隨即對身後跟著的漢子們一揮手,“兄弟們,走!”

於是只見那十幾個護院一窩蜂的湧到門前,大力一推,便將院門推開來,張氏摔倒在地,剛想大聲叫喊,便被小廝孔二從袖中掏出一塊帕子來捂住了嘴,隨後有護院上前反扭了她雙手拖到一邊兒用繩子捆了起來。

王永福留了兩個小廝在外頭看守馬車,自己和兒子王大元一起進了院子,隨即命人將院門關上。而早先進院子的那十幾個護院分散開迅速得搜尋了這院子的房間。很快,從東廂房響起一陣婦人的驚叫聲,但很快就沒有了響動。而從西廂房走出來的幾個護院卻是以仇牧為首的幾個男子,只見仇牧大踏步的走到王永富跟前一躬身,沉聲道:“老爺……姑奶奶,姑奶奶在那邊,看起來很是不好……”

“什麼?”王永富心裡立時便揪緊了,隨後往王西廂房裡奔去。王大元趕忙快步跟上。

兩父子先後進入西廂房中,即刻被眼前的情景震驚了。眼前是一間泥土壘成的房子,年久失修,牆壁上有大塊大塊的黃泥脫落下來,屋頂的瓦片也有好幾處破損,風從那些破損處不斷的灌進來。這還是開了春,若是下雪天或者下雨,這房子必然又冷又溼。

房中只有一張破舊的木板床,一個同樣破舊的小櫃子。牆角有一個便桶,許多蒼蠅在上頭嗡嗡的飛著,屋裡有一股濃濃的血腥和便溺的臭味。

王姨娘躺在那木板床上,面色灰暗,一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