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的關注,讓人厭倦,直至你出現的那一天,野性的靈魂,讓我想征服,讓我想擁有,不擇手段。只是我卻忘記了,征服與被征服永遠是相對的,付出的心得到的未必就能如我所願,說到底是我太自負,忘了你的心早已不在,征服與被征服,哪個屬於我?
一睜眼,彷彿就能看到你決然離開的眼,堅定冷淡的離開我的身邊。你是如此溫順的伏在他的懷裡,一如曾經在我懷中膝旁綻開耀眼的笑容時的溫順,只是這一次,是真的,而過去的無數次曾經,是假的。你有沒有愛過我,我一定要問,我不甘心就這樣放你走,如果你說有,那麼我拼盡所有哪怕是生命,也絕不放你離開,我是如此顫抖著等待你的回答,我是如此緊張,以至於感覺到我的心被扯成一條緊繃的弓弦,以至於我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只能看到你的唇,我吻過的唇我愛過的唇,吐出了切斷我心跳和呼吸的回答。沒有麼?我眼前一片黑暗,心中嘣的一聲,斷了什麼碎成片片,說到底我還是被征服的那一個,停住馬蹄看你奔出我的視線,一片空蕩蕩,只剩一片空蕩蕩……
眼前的迴廊,依然飄過你飛舞的裙襬,階下的蓮池,還綻放著你愛戴的白蓮,那樣小小的一朵,卻能如此幸福的依戀在你的髮間,空空的紗帳,恍忽還能聽到你纖腰上清脆的鈴鐺。是什麼時候,征服變了味道?是那耳鬢廝磨的呢喃?是你在池邊輕揚的笑魘?是花叢中的彩虹?還是你親口允下的那一聲輕輕的“好”?不知不覺之間,這場兩個人的角逐居然已經成為我一個人的潰敗,明知道都是假全是騙,可我卻寧願假到底騙一生,不是沒有逃避過,只是不見你卻依然感覺到你的存在,無時無刻,無處不在。一旦發現小八居然找上你挑釁,我便極度厭惡恐懼,厭惡自己一時洩慾而娶進這麼多女人,恐懼你的心便連假裝也不能夠的直接離我而去,而一旦發現她和我幾乎害你至死,我便肝膽俱裂,一想到那條緊扣的鏈子幾乎將你扯入我無法祈及的那端,就能讓我發狂,天,什麼時候,到底是什麼時候,讓你佔滿了我的心,每一寸,每一分……
我的心,不聽指揮的沉淪到底,想把你掬在手心擁在懷裡,這一生都不離不棄,只是為什麼在這時候你卻沉疾纏身,每每看到你暈睡的眉眼憔悴的神色,我就不止一次的開始自責,自責為何不曾早些遇見你,自責為何每次相遇都是以最不該的方式,自責將你囚禁在此折斷羽翼,自責沒有能力挽救你,可是,我捫心自問,即使是這樣,即使時間倒回無數次,我依然要得到你,不計手段,哪怕重逢無數次輪迴,你上天堂我上窮九天,你下地獄我下極黃泉,擁有你,我此生已足。
只可惜,這都是夢而已,我一個人的夢,終究醒在你絕塵而去的那一刻,而心狠手辣如我,卻連殺死一個女人的能力都沒有,是什麼時候,你消磨了我的意志?如果說,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那麼我醒來那刻的感覺只有一個——絕望。你走後的每一天都空洞的讓人窒息,彷彿沉在最深的水底,看不到哪怕一線的生機。當真沒有生機麼?也未必,當我看到他跪在我門前的時候,心底是快意的痛,心疼著你的痛苦也快意著你的痛苦,痛與笑交織在一起,纏綿如廝,我甚至都分不清到底是痛多一點還是笑多一點。直到看到你,看到你甚至將生命輕賤到比不上他的榮譽,看到你甚至將生命輕賤到比不上他的一隻眼睛時,我才知道,原來竟是痛更多一些,痛更深一層,背轉身,觸眼所及,一片蒙朧,我卻聽到我在笑,不知是笑你,還是笑我。
你所輕賤的,卻是我所珍視的,難以割捨,罷了,若不能得到你的未來,不若得到你的記憶,你狠,我更狠,一隻眼換一個心頭烙印,我值得了。
至少,你能活著,即使在我無法觸及的一端,也就足夠了……
夏初的蝴蝶泉,美麗妖冶如你,魅惑人心,我曾經想過與你相擁在此,而如今,我卻只能站在這端看著你站在那端,與人相擁賞此美景,而那個人卻不是我。為什麼,不能是我……咫尺天涯,我甚至沒有能力再說一句話,默默的側轉身體,儘可能的看你遠去,也許這是最後一次罷,讓我記住你的影子,最後的影子……
突然發現,或許,我們是彼此的傷痕,也是彼此的烙印,希望這一次,不再是我自作多情。
你離開的蝴蝶泉,依然蝶舞雙雙,一樣芳草萋萋,只是在我眼裡,只有一片空白,在我的心裡,永遠留下的是你被風吹的髮絲,飄逸的劃過我的右眼,消失在我的左眼……
右眼過去,左眼未來,那一刻起,我的世界只剩一半……
…
本文是冒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