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監牢裡充斥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我叫人在用刑處擺了一桌上好的酒菜,襯著滿牆各色的刑具,顯得格格不入。幾個官兵壓著甘鳳池走出牢籠,沉重的腳鐐聲在地上拖得叮噹作響。
“甘大俠,手下這幾日照顧不周了!”我向那幾個官兵使了個眼色,他們趕忙將他押坐在椅子上。我走到他跟前,親自為他斟滿酒。他揚了揚手中的手鐐鼻子重重哼了一聲。
“來人啊!給大俠去了手鐐!”我微笑著揮了揮手。
“大人,這……”嶽鍾麒深知甘鳳池的武功,顯得有些猶豫。
“咱們以禮相待,相信甘大俠也不會做出令我們為難的事吧!”我笑著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滿身傷痕的漢子,若是梳洗打扮一番也應是個氣宇軒昂的人物。
手鐐除去,他冷笑著自顧吃喝起來。
“不知這飯菜可合您的口味啊?”我索性坐到他身邊,邊笑邊為他斟酒。
“你是誰?”他放下筷子,死盯住我,兩眼泛著精光。
我有些誇張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我當然是這管事的!”
“你是年羹堯?”他微微張開口,顯得有些吃驚。
“正是在下!”我笑眯眯地向他拱拱手。
“哼,你們憑什麼抓我?”他靠向椅背,歪著腦袋不畏懼地看我。
“憑什麼?哈哈,按說您在我這管地沒觸犯任何刑法,我是沒理由抓你,但不幸的是有人向衙門告密說您就是甘鳳池,,而甘鳳池又是江南幫會的老大,江南幫會是天地會的分支,而天地會是什麼,您不會不知道吧!您說,我該不該抓你呢?”我依舊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哼,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甘鳳池縱橫江湖數十年,沒想到如今在你這陰溝裡翻了船。也罷、也罷!”他瀟灑的揮揮手,作勢要起身。我上前一把按住他,說到:“且慢,這罪名咱們還沒定下呢,一切都好商量!”說著向嶽鍾麒使了個眼色,撤退了身旁的閒雜人等,只獨留下我與他二人。
他不解地望著我,眼中有著很深的防備。
“甘大俠,你我做個交易吧!”他拿起酒杯啜了一口輕蔑地說道:“我從不與清廷的走狗做交易!”
“好!果然是個人物!”我站起身繞著他拍了拍手掌。“素問江南七俠行俠仗義,豪氣雲天,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在下佩服!”他“哼”了一聲,並不正眼看我。
“可惜啊!鄙人前幾日不在府裡,沒能得見咱們三俠路民瞻的風采,不過聽說他這幾日正計劃著劫獄,正好十四爺給奴才備下的紅衣大炮也許久派不上用場了,不如,就拿來……”
“你這個惡魔!別想用這套來威脅我!”他怒視著我,兩眼似要噴出火來。
“嘖嘖,我就是打算用這套來威脅你呢!怎麼辦?要不你想,那路民瞻怎麼就逃得那樣順利呢?你真以為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娃能救得了他?還有,我想明日劫獄的可不只路民瞻一個,因該還有一大幫江南幫會的兄弟吧!”我在他對面坐下,喜滋滋地用筷子敲打著菜盆的邊緣。
“天下怎麼會有你這麼陰狠狡詐的女人!”他倏地站起來,指著我破口大罵。
“過獎、過獎!甘大俠,咱們現在可不可以來談剛剛所說的交易了?”
“你想怎樣!”他垂下頭顯得有些不甘。
“大俠在江南人面熟,勢力廣,可知道九阿哥的事?”我收起笑,淡淡地說道。
“你……”他抬頭有些詫異地看我。
“九阿哥的生意經素來唸的不錯,而他的錢庫大部分在江南,每年定期會將現銀運回京城,這點想必您也是知道的。”我拿起酒杯在手中把玩著,繼續說道:“江南幫會的兄弟個個都是武林高手,想必劫個銀車也不是件難事,說穿了,我要的就是……錢!”我傾身看他,露出一絲冷笑。
“哼,好一個奴才,心思動到主子頭上了!我兄弟憑什麼為你走這趟風險?”
“事成後,你我三七分賬,我七你三。如今八爺黨勢不如前了,而我是四爺的人,又與受寵的十四阿哥交好,若事情真鬧大了,我也會想辦法保你,而你們幫會要立足江湖不也要資金不是?”
他又盯了我半晌,最後一拍桌子大喝道:“成交!”
我站起身,給他作了個揖,說道:“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曉,相信甘大俠是個守信的人,事成後銀子勞煩你幫著運往福建,那裡自有人接應!”
“那我什麼時候可以走?”
我笑著拍了拍手,進來兩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