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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就被拖進了轎子,摸著黑出府了。結果,在轎裡廢柴睡著了。然後,下轎的時候被外面的小冷風一吹,冷熱一交替,廢柴很應景兒地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她趕緊捂緊了身上的大氅,心說:回頭我趕緊喝點薑湯去,這個時代的醫療條件太不保險了。關愛生命,從我做起!一下轎,廢柴就開始好奇的四下打量,一雙眼骨碌碌地轉,讓身邊跟著的冬喜戰戰兢兢,生怕主子出什麼狀況。就要到傳說中富麗堂皇的紫禁城了,廢柴激動啊。故宮她也去逛過,可是沒有人居住的各個宮殿就像一個個展覽館,還是特無聊的展鑑館,她相信好東西早被八國聯軍給搶光光了,而且真正的好東西也絕對不會就那麼堂而皇之地擺出來的。人不少,但很安靜,簡直是詭異的安靜,那種透著無形壓力的靜讓人也在無形中就有了壓力。當然,廢柴這樣的人壓力這東西對她而言大多時候就是天上的浮雲啊浮雲。廢柴一直覺得&ldo;一入宮門深似海&rdo;其實說的就是那高高的宮牆,那牆對於攀登愛好者而言應該很具挑戰性。不怪大家說爬牆是個體力活,就那高度沒個好身體是真爬不上去,估計更跳不下來。所有的事情都按著流程進行著,廢柴從開始的興奮激動到後來的興致缺缺。興奮勁兒一過,廢柴睏意又上來了,眼皮直打架,要不是心裡一直提醒自己遠遠的那桌有位後世聞名的千古一帝,沒準她就直接腦門往桌上一磕睡死過去。康熙長啥樣?廢柴不知道,她堅信就算自己視力二點五也白瞎,離那麼遠的距離鬼才看得清。有隻望遠鏡估計還有幾分希望,這年代也不強求了,來支千里眼就成,不過,估計也只能想想。這時候的千里眼精貴,也不是誰都能有的。再次拿帕子掩著打了個呵欠,廢柴尋思著這桌飯要吃到什麼時候呀,她真快撐不住了。你說,康熙也是,大過年的,也不讓人消停,你說你要家裡聚餐,只把兒子及他們的嫡妻叫來就得了,小老婆湊哪門子熱鬧啊,整個兒活受罪。廢柴靠著對康熙帝強大的腹誹活動保持著神智上的勉強清醒,雖然睜著眼,但視線茫然,看著就有點呆,跟她如今傻子的身份倒是完全符合,一點也不引人疑竇。其實,許多事實都是這樣造就的。人困得時候,你就擺他面前龍肉,他估計也沒什麼興趣。廢柴就是如此,她強烈的希望能夠退場,出宮回家去矇頭大睡。可想而知,曾經讓廢柴嚮往了許久的宮廷御宴,結果就徹底白瞎給了周公老先生。廢柴基本沒吃幾口,吃了也感覺很恍惚,就別指望有什麼驚喜的味覺了。人生最痛苦的莫過於,想睡不能睡,千古一帝就擱不遠處站著,你還愣看不清長啥模樣。廢柴深深地覺得康熙四十三年的大年初一就是一個大悲劇。按廢柴的想法,大過年的一家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說說笑笑,吃完喝完,然後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可是,在她跟周公進行毅力角逐的同時,她發現,貌似皇家的聚餐似乎只能用&ldo;麻煩&rdo;與&ldo;繁瑣&rdo;來形容。廢柴感覺很無力。先不說老康那丫抽風時不時舉個杯啥的,搞得一幫子皇子皇孫們趕緊地起身下跪謝恩,偶爾他還個別照顧,賞盤菜,賜杯酒啥的,整得被照顧得反而比沒被照顧的更委屈。廢柴認為老康沒準盼了一大年就指著年初一這麼整下面這票兒孫呢。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吧,就特容易產生陰暗的心理,廢柴此時就是這種狀況,什麼美好的事物在她那迷迷登登的眼神下都籠罩了一層陰暗的背影‐‐想睡不能睡這是何等的殘酷與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