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悅終於忍不住說了出來,&ldo;那些錢是他給你的吧。&rdo;廢柴愣了一下,爾後輕笑,&ldo;我花他的錢應該是天經地義的吧。&rdo;白文悅神情一黯,&ldo;他的家世應該很不錯吧?&rdo;&ldo;家世神馬的都是浮雲,人重要的是後天努力。以祖為榮固然不錯,但我覺得讓後代子孫以自己為榮那更好啊。&rdo;白文悅看著她。廢柴呵呵一笑,手裡沒有停下動作。&ldo;如果他家世真的很好,為什麼讓你隻身領洪輝一人出門求醫呢?&rdo;&ldo;總是有這樣那樣的原因的,不可說不可說就是不可說,白公子,你懂的。&rdo;廢柴回他一記微笑。白文悅沉默下去,她明明就在眼前,卻始終像隔了一層霧讓人看不真切。&ldo;費姑娘‐‐&rdo;&ldo;什麼事啊?&rdo;他想問點什麼,可是喊了她,他又問不出口,心中很是糾結。廢柴歪頭瞥他一眼,隱約有些明白,心中不由嘆氣,她就不愛這樣的人,你說有什麼事你乾脆痛快地說出來,這麼欲言又止,嗑嗑吧吧的,一個大男人這麼娘們唧唧的,她真受不了。&ldo;你有事問我?還是有話要對我說?&rdo;白文悅咬咬牙,一鼓作氣將哽在喉頭多時的話說了出來,&ldo;我從沒見你跟家裡有過聯絡,這是不是表示你們沒有關係了?&rdo;廢柴說:&ldo;不是還有弘暉在麼。&rdo;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頓時就讓白文悅心口中箭,血濺五步。是呀,他怎麼就能把弘暉給忘了呢,他是那人的侄子,他的存在本身就一直在提醒一個血一般的事實‐‐她是有夫之婦。廢柴看了他一眼,跟著說道:&ldo;不知道白公子有沒有聽過一句詩?&rdo;&ldo;什麼?&rdo;&ldo;桃花朵朵開,杏花不出牆。&rdo;白文悅頓時面如死灰,她說的夠清楚了,簡直清楚得近乎殘忍。如果上次她的拒絕只是委婉,這次就直白乾脆多了。直接告訴他,不管他做什麼,他們之間是完全沒有任何希望的。晚上,弘暉過來跟廢柴一塊用飯的時候忍不住偷偷問了句:&ldo;九嬸,你又拒絕小師叔了?&rdo;&ldo;他自找的。&rdo;廢柴一臉漠然。&ldo;?&rdo;弘暉一臉問號。廢柴很平靜地說:&ldo;拒絕別人的心意多少總是有些殘忍,可如果有人一再越過朋友那條線,我也不介意殘忍一次。&rdo;弘暉想了想,還是沒忍住,&ldo;嬸子這次說的很殘忍嗎?&rdo;&ldo;我想應該還是很溫和的吧,不就說讓他那朵爛桃花,不要掂記我這枝不出牆的紅杏罷了。&rdo;廢柴咬著筷子歪頭,瞄了一眼一臉八卦神情的弘暉,求證地問,&ldo;滿溫和的吧?&rdo;&ldo;……&rdo;弘暉覺得此時此刻九嬸這副表情語氣實在太欠抽了。但是相處日久,弘暉深刻地明白,如果自己真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那欠抽的就是自己了。九嬸一定會毫不客氣,不遺餘力地滿山追殺他。用她的話說就是:生命在於運動,適時活動一下手腳是必須的。弘暉自然不是打不過廢柴,關鍵問題在於他不能打,打了就是忤逆尊長,雖說九嬸怎麼看怎麼像是他姐姐,而且還是一個十分不著調欠抽的姐姐。但沒辦法,她的輩份身份擺在那兒,讓弘暉只能打落門牙肚裡咽。弘暉越來越替遠在京城的九叔擔憂,這不傻的九嬸只怕比傻的時候更讓九叔無法招架啊。用九嬸閒暇調侃時的話說,那就是:阿彌陀佛,願佛祖保佑你。當然,廢柴說那話的時候,通常是弘暉抱怨師父要求太嚴厲,師叔治療太痛苦時。那時,廢柴總是一副悲天憫人的口氣,一臉幸災樂禍的神情,綜合看在弘暉眼中,聽在他耳中,那就是不折不扣的調侃加沒有同情心。而廢柴則認為某小正太實在欠抽,一點兒吃苦耐勞的精神都沒有,不經歷一番風雨怎能見彩虹。當然了,那是文藝的說法,用通俗一點話說‐‐想打人就得先學會捱打,想治病就不能怕藥苦。要想不繼續當人猿泰山,那就得趕緊學習改造。自然,學習兼改造的只能是弘暉這位小正太。廢柴實在不明白這些高人為什麼就這麼喜歡與世隔絕的生活狀態呢?每天一出門就是滿眼的山林野獸,她怎麼都覺得半夜的狼嚎神馬的都忒聊齋了,安全感很薄弱啊。丫的,這日子啥時才是個頭啊?尤其是身邊還有一朵時時盼望她這枝紅杏出牆的爛桃花,怎麼想都覺得這日子悲摧天雷得一塌糊塗。這天打五雷轟的狗血流到幾時才算休?那啥,死桃花九,你丫的那院子給姐留著,只要沒有什麼人身安全上的問題,姐還是不介意繼續讓你包養的。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