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隨微臣來。”
風凌煙跟隨他走進室內。
進去以後她才知道,這間房子竟然是刑室。
室內的牆上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刑具,千奇百怪,有能叫上名的,也有叫不出名的。
牆上,地上,到處都是斑斑血漬,看上去很是觸目驚心。
真真是人不可貌相
她一眼便看到牆上吊著一個血紅的人。
那個人呈大字型,被釘在了牆上。
手臂上,手心裡,腳心上,腳腕上,大腿上……
都被活生生釘穿。
整個人彷佛是一隻拉伸開的標本,在牆上微微顫動著。
這個人明顯還沒死,嘴裡發出模模糊糊的嚎叫,不似人聲……
不要說風凌煙,那獄卒頭目都扭過頭去,不忍觀看。
風凌煙前世雖然見慣生死,但像這樣慘烈的景象還是第一次看到。
胃裡一陣翻騰,險些吐出來。
她看了看這個瘦小文弱的蒙毅,感覺彷彿有一條冰冷的小蛇沿著脊背緩緩爬了上來。
誰能想到這麼斯文的人居然能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
真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瓢量……
“這——這人是誰?”
她的手指在衣袖內握緊。
他既然說是殺雞駭猴,這個人肯定不是宮湮陌。
“太子爺放心,這人是牢裡的一個死囚,原本就該死。”
蒙毅似乎唯恐風凌煙誤會,在一旁解釋。
風凌煙點了點頭:“嗯,你這樣的刑罰確實慘烈了些,如本王猜的不錯,這人的舌頭也被割掉了吧?你既然拿他當‘雞’,那需要駭的‘猴’呢?他在哪裡?又有什麼反應?”
蒙毅臉上有一些挫敗:“宮公子果然非同常人,他也就是吃驚了些,看上去沒感覺害怕,微臣給這個人行刑到了一半,宮公子居然睡著了……”
啊?睡著了?
風凌煙不知該笑還是該哭,看這樣的東西他居然也能睡著。
也就是那個傢伙能做出來。
她早就見識過宮湮陌的手段,這傢伙性子原本就有點變態,這慘烈的一幕自然嚇不倒他。
“他現在哪裡?”這是風凌煙最關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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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或者晚上還有。
試探
“微臣已經把他弄回零一號監去了。”蒙毅恭恭敬敬地回答。
“帶本王前去。本王有話問他。”
“是!”蒙毅答應一聲,果然乖乖地在前面帶路。
出了刑室,又拐了一個彎,來到整個牢房的最深處。
開啟一扇厚重無比的鐵門,一股淡淡的血腥氣飄了出來。
風凌煙心中激跳,緊了緊身上的大氅,走進鐵門之內。
牢內四面石牆逼窄,陰暗異常。
外面日頭猛烈,這裡卻是一丁點光線也照不進來。
森森寒氣逼人而來。
牆角處鋪著一些乾草,宮湮陌身上戴著那套精鐵枷鎖就坐在乾草上。
他依舊穿著那一身白衫,白衫上斑斑點點有暗褐色的血漬。
手腕處那四枚釘子依舊牢牢地釘在那裡,傷口處已經有些化膿……
他閉著眼睛坐在那裡,似乎已經睡著。
聽到他們三個人進來,根本不睜眼。
明明是如此狼狽,枷鎖腳銬加身,他非但沒有半分階下囚的落魄,倒有幾分飄逸出塵。
除了臉色蒼白了些,他依舊清雅俊秀的讓人心動。
“呔!姓宮的,見了太子還不行禮?!”
獄卒頭目極力想巴結風凌煙這位假太子,大聲呼喝。
風凌煙目光一掃,冷冷地道:“這裡也有你說話的餘地?”
她聲音淡淡的,卻自有一種王族的威嚴。
試探
獄卒頭目嚇的噗通一聲跪倒:“是,是。小人攢越了……”
“滾出去!”
獄卒頭目不敢再說廢話,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風凌煙看了蒙毅一眼:“你也出去!在外面候著。”
蒙毅躬身:“是。”
輕手輕腳走了出去。還體貼地將門關閉。
風凌煙走到宮湮陌跟前,蹲了下來。
輕輕嘆了口氣,用僅有她一人聽得見的聲音緩緩道::“梵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