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心中的怨氣太多,她的聲音不自覺地放大了不少。
“閉嘴!”
宮湮陌聲音一冷,成功阻止了宮舞夜的話頭:“看來本王確實對你姑息太多了……”
他的聲音裡有些寒涼:“小夜,莫非,你真的忘了本王對待犯上的屬下是什麼手段了?”
宮舞夜窒了一窒,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屬下,屬下不敢。”
聲音裡有些顫抖。
萬劫不復
聲音裡有些顫抖。
宮湮陌聲音柔和下來:“這才乖。你好好歇息一下,養精蓄銳,才能應付後天那場大局面。”
宮舞夜恭聲道:“是,屬下遵命。那——戲班子還要不要再唱戲?”
聲音裡有著濃濃的厭惡。
“不必唱了。這兩天府內熱鬧非常,而且暗道也終於修建成功,不必再靠那些聲音來掩飾了。”宮湮陌淡淡回答。
“太好了。哥——王爺,您不知道,我這些年聽戲聽的幾乎想吐了。大事成功以後,屬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丞相府中戲班子中的所有人都殺掉!讓他們不許再荼毒我的耳朵。”
“隨你吧。”
宮湮陌的聲音裡有了一些倦意。
風凌煙呆呆地站在鐵梯上,手心冰冷潮溼。
這暗道之中明明並不算冷,她卻像是掉進了冰窟窿裡。
身子微微發抖。眼前陣陣發黑。
……
“你說呢?我對你如何你難道還不明白?”
因為我宮湮陌今生今世只愛一個人,只想和她在一起。白首不相離。
小兔子,這一生我只喜歡你一個。我帶你走!
“小兔子,嫁給我好不好?”
“阿煙,不要離開我。”
“如果我說——你是我唯一的女人你相不相信?”
……
那些猶在耳畔的細語呢喃,恍惚盪漾宛如還在耳邊。
那些風花雪月甜蜜溫存的表象下,原來隱藏著如此血淋淋的現實。
雙腿一陣陣發軟,彷佛有一隻無形的手拉住她的腳踝。
不費吹灰之力,便讓她跌入地獄。
腳下一空,萬劫不復。
只餘一派絕望的黑
大腦像是一片空白,拒絕任何轉動……
“喀!”
一聲輕響,頭頂的石板忽然揭開。
眼前驀然光亮,有明晃晃燭光映了進來。
“黑焰!你怎麼在這裡?”
宮舞夜語氣裡有些驚異又有些怪責。
“小兔子!”
宮湮陌臉色瞬間蒼白,聲音有些顫抖。
風凌煙飄忽地笑了一笑:“不好意思,打擾了你二位的談性了。”
一雙眸子看著宮湮陌,一字一句地道:“梵香——我是該叫你寂月梵香?還是喚你五焰門門主?”
她的笑容飄忽而又絕望,一口血驀然噴了出來。
身子一軟,自鐵梯上跌了下去……
耳邊風聲響過,她的身子並沒有摔在地上,而是跌進他的懷裡。
宮湮陌臉色蒼白如紙,一向鎮定淡然的表象驀然開裂,透出濃濃的驚慌無措:“小兔子……”
她怎麼會在此處出現?
到底聽到了多少?!
風凌煙臉色臉色紙一般慘白,卻並沒有暈過去。
大睜著兩隻眼睛,沒有任何焦距。
宮湮陌抱著她輕輕一縱,便躍回了地面。
宮舞夜吃驚地睜大眼:“哥,你喚他什麼?他……他不是黑焰嗎?”
“放開我!”
風凌煙眸光冰冷,滿室的燭光沒有一盞映入她的眼中,只餘一派絕望的黑。
此刻,她已無心再冒充黑焰,聲音是她原本的聲調。
宮舞夜後退一步,終於聽出了她的聲音,臉色大變。
眼眸中驀然閃過一抹殺氣。手掌抬起,一掌拍了過去!
違令者——車裂
風凌煙微微冷笑,卻並不躲閃。
這一掌還沒拍到風凌煙身上,眼前白影一閃,光影錯亂。
宮舞夜拍出的手掌手被一個大力握住。
聽得一聲骨頭微響,想是腕骨己被卸脫臼。
接著被一股大力一推,她蹬蹬蹬向後退了幾步,嘭地一聲撞在桌子角上。
桌上的燭火一晃,倒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