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是媽媽啊,你不認識媽媽了嗎?林林,你回應一聲好嗎?”
大半夜的驚叫,驚醒了附近的葉薇,墨玦,墨小白和墨遙,他們紛紛上來,一進來就看見墨晨和顧寶寶都趴在地上哄著林林,木木也醒來了,所有人都茫然不解。
葉薇問,“怎麼回事?”
墨晨說道,“我也不知道,他一醒來就開始尖叫,好好的床不呆,跑到床底去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顧寶寶耐心地哄著林林,林林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林林,媽媽知道對不起你,這兩年一直不在你身邊照顧你,媽媽知道你很痛苦,媽媽沒能去救你,可媽媽沒有一天忘了你,做夢都想著你能回家,林林,你終於回到媽媽身邊了,要了媽媽的命都可以,你不能不認媽媽,不要害怕好嗎?這是爹地家,你很安全,沒有人再能傷害你,沒有人再打你了,你的手受傷了,出來讓媽媽幫你擦藥好嗎?不然會很疼的,你最怕疼了,林林,出來好嗎?床底很冷,很黑的……”
那樣的語氣,聞者傷心……
葉薇聽過墨小白說起找到林林一事,過去立刻關了房間裡所有的開關,又過去把窗戶關上,墨小白不解,“媽咪,這是做什麼?他在黑暗中那麼久,應該很害怕黑暗。”
“同樣的,他也只能習慣黑暗。”葉薇說道,一個被長時間在黑暗中虐待的孩子,對黑暗的密閉空間很畏懼的同時,也會產生一種依賴的心理。
所以林林才會一醒來就逃到床底去,因為那裡才能給他安全感,才能讓他覺得他還是安全的。
一個在密閉空間裡久的人,心中除了恐懼,還有依賴,他們很希望看見光線,很想看到光明,可同樣的,他們也畏懼光線,畏懼光明。
這是一個人在長期受到身體和心靈虐待後的自然反應。
房間暗下來後,林林果然變得安靜許多,眾人也沒敢太吵鬧,怕嚇著他,林林一個人的床底瑟瑟發抖,顧寶寶一邊心疼地哭,一邊哄著他。林林捂著耳朵,拒絕所有的聲音,葉薇讓顧寶寶別說話,讓林林一人好好感受一下週圍的環境,等他緩過神後再說話。
葉薇看起來很有經驗,顧寶寶也就什麼都沒說,著急地等著林林,將近半個小時,都沒有一點聲音,墨遙輕聲說,“他不會出什麼事?”
“剛剛針管插到他的血管裡,流了很多血。”墨晨說道,“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墨小白爬下來,學了幾聲老鼠叫,墨遙翻了一個白眼,墨小白說,“寶貝林林,你在幹什麼呀,能不能和我說說話啊。”
林林沒有說話。
墨小白慢慢地想要靠近床底,突然從床底飛來一隻拖鞋,砸在墨小白頭上,墨小白錯愕,轉頭問墨晨,“為什麼會有一隻拖鞋?”
墨晨,
估計還有一隻呢,墨小白說,“寶貝兒,這是不禮貌的哦,打人是不對的,知道嗎?讓小叔進去好嗎?小叔進去陪你聊天好不好?”
沒反應,墨小白覺得他這麼大的人要爬到床底稍微有點小困難,於是只好作罷,木木說,“要不我來?”
墨小白起身,讓木木過來,木木趴下來,溫和地說道,“林林,我是木木,你聽得到嗎?我可以進去陪你嗎?你一定很想哥哥陪你吧,哥哥明天給你做你最愛吃的五分熟荷包蛋好嗎?”
墨晨敢打賭,這是木木最溫柔的聲音了,聽著都讓人覺得舒服,原來這個性情冷淡的大兒子還有這麼溫柔的時刻,真是難得啊。
木木爬了進去,林林沒有丟拖鞋給他。
墨小白不平了,老子還學了老鼠叫呢,為什麼林林就給他一隻拖鞋呢。
墨遙連白眼都懶得翻了。
木木爬進去後,把林林擁抱在懷中,林林起初還有一點反抗,木木卻一直耐心地說,“林林,我是木木,是哥哥啊,別怕。”
床底比較低,不能坐起來,木木只能躺著,把他抱在懷裡,林林抱著木木,似乎很委屈。木木幾乎感覺不到他的重量,藉著微弱的光,木木輕柔地拍著林林的背脊。
“不要怕,不要怕……”
他不小心摸到一團溼潤,一聞才知道,是血跡。木木說,“林林,跟哥哥出去好嗎,手受傷了,我們要擦藥,要包紮,好嗎?”
林林搖頭,如八爪一樣抱著木木,木木儘量把自己移到床的邊緣,把林林的手伸出去,墨遙早就把藥箱拿過來了,小心地給林林清洗,上藥。
他反抗的厲害,木木卻把他的頭轉向一邊,“不要怕,不要怕,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