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深幽,靜得如一團水,無波無浪,卻深不可測。
“我討厭路人甲!”墨小白突然把碗往旁邊一擱,悶得爆發了。
墨遙心中嘆息,小白啊小白,你究竟是想要我如何呢?
他已經想要放棄,如果他放棄,小白能幸福地過他的人生,他可以把他藏在心底一輩子,再不會無碰觸,除了隱隱作痛。他知道,如果他一直沒有喜歡的人,一直孤老,小白不會幸福的,永遠不會,所以他必須要把他藏在心裡。所以一回來,他讓墨晨安排相親。
誰都不知道他最初相親的目的只想找一個看著還算可以,不會反感的女人在一起,或許就這麼結婚生子,總之了卻了小白的心願。他一直沒心沒肺,他就讓他這麼沒心沒肺一輩子,他永遠也不會知道他在背後做什麼都是為了他,他可以放下心結和季冰結婚,他從此就可以幸福,不用覺得自己虧欠了哥哥。
他哥哥看起來也幸福,所以他就不用在乎哥哥了。
白柳的出現,是一個意外。
他的本意只是尋一個看著不反感的人,可白柳卻是自己很有好感的人,他很好,熱情奔放,敢愛敢恨,做事果敢,不卑不亢,那麼優秀的白柳出現在他的生命力,他以為是上天給他最好的安排。
畢竟找一個看著平淡,不喜歡也不討厭的人過一輩子,不如找一個喜歡的,正好白柳深愛他,他對白柳也有好感,這不是最好的安排嗎?
他是真的想和白柳就這麼過一輩子了,在他們雙雙落下河中,機車爆炸,白柳已快要昏迷,河底是那麼尖銳的岩石,他把自己扳過來,他想用自己的背部為他擋住那麼尖銳的岩石,那麼尖銳的岩石,足夠穿透一個人的身體,已在那樣的情況下,白柳還願意這麼做。雖然墨遙沒讓他最終如願,那岩石還是插在他後腰裡,他不知道那一刻自己為什麼突然推開白柳,是想保護他,還是不想虧欠他,他不想探究,或許都有,且不矛盾。
他在想,如果他能活下來,他就好好照顧白柳一輩子。
如果他們都能活下來。
這不是上天給他最好的安排了嗎?
白柳已超過自己預想的太多,他愛自己。
可為什麼,小白要說那些話?
這輩子,你究竟想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
他很想問小白,夠了?足夠了嗎?我能給你的,我還有什麼沒給你,愛情,熱血,衝動,生命,靈魂……能給的什麼都給了,你還要從我這裡剝奪我的尊嚴嗎?
他想問小白的太多,可最終什麼都沒問。
他快要死了,或許,那只是他一時的激情,他要和季冰結婚了,他想過沒有?
他和他說的這些話,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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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路人甲?”墨遙問他,目光沉靜,他剛醒來,人很憔悴,傷的太重,話說得是中氣不足,可卻無損他半分威嚴。墨小白在和自己較勁,心中一團火沒地方發洩,憋得臉都紅了,聽墨遙這麼問他,那火冒的,蹭蹭蹭就往上竄,墨小白這叫一個鬱悶啊。
墨遙渾身上下都疼,槍傷嚴重,撞傷也嚴重,他此刻沒力氣和墨小白說這些事,真要說這些,等他精神好點,好好想清楚再說,不是現在。麻醉過後,身上都和刀子戳著一樣疼,他所有的精力都用來抵抗疼痛,沒多餘的心思來抵抗他。墨小白很顯然不是這麼想,他就虎著一雙眼睛看墨遙,“就你救的那個路人甲。”
墨遙閉了閉眼睛,積攢了一些力氣,“他叫白柳。”
“我管他是白柳還是黑柳,就是路人甲。”墨小白悶悶不樂地坐在一旁,就差沒捶床抗議,墨遙看他手掌似乎很癢,很難過的樣子。他懶得和這幼稚的傢伙計較,不過又重複了一句,“他叫白柳。”
墨小白怒,墨遙風輕雲淡地落在兩個字,“我餓。”
墨小白一腔怒火似乎被這兩個人衝散了,憋得難受,臉上都漲紅了,像是臉上開了一朵血花,墨小白從床上蹦起來,掃過那碗就出去。
這一蹦躂,這床還跳了一下,摩得墨遙齜牙,墨小白似乎想起什麼,繃直了頭扭過來,帶著求饒的哭腔,“老大……”
墨遙揮揮手,又是那副愛卿,您跪安的淡定表情,墨小白怒,踩著重重的腳步出去了。那醫生看著他一鼻子灰出來,心中樂呵,用德語說,“對待病人要耐心,特別是忍痛的病人,脾氣通常會暴躁。”
暴躁?
老大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