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墨遙如同萬箭穿心,小白什麼都可以不記得,什麼都可以不計較,卻無法忘記他曾經打了他。
誰都可以給他一巴掌,就是他自己不行,這巴掌把小白打得自尊全無,又直接導致他變成今天的摸樣。
墨遙下意識地握緊了右手,痛苦咬牙,墨小白別開了目光。
兄弟兩人都沉默下來,無雙說小白此刻情緒激動,等他安定一些再和他說,短時間內不會有人到監獄去,墨遙有充足的時間可以和他耗著。
小白當墨遙不存在,也不關心他這裡留的時間長了,會不會遇到危險,墨遙和無雙說了聲,想摘耳機,無雙不準,外面情況變化莫測,豈能摘了耳機,無雙調成了單獨頻道,“有話就和小白說,就我能聽到,風雲聽不到。”
墨遙看著小白,“你若不走,我留在這裡陪你,你想死,我陪你一起死。”
“隨便你。”墨小白表現得不在乎,墨遙知道,他怎麼可能不在乎,他若想死,他有的是辦法自殺,別人也折磨不了他,可他沒死。
小白知道,在他打了他一巴掌後,他就這麼死了,他墨遙這輩子都會過得行屍走肉,他們的心結永遠無法解開,他一輩子都會活在噩夢中,或許會發瘋,所以哪怕再痛苦難忍,他還是挺了過來。
墨遙說,“小白,那天我不該打你,求求你,再恨哥哥,也出去再說好嗎?你剁了我的手我也願意。”
“好啊,你現在剁了。”墨小白躲在陰影裡,看都不看他,無雙聽得心焦,怕墨遙真一個衝動把手給剁了,墨遙說,“不,現在還不能剁,我還要靠著手帶你出去,等出去了,我立刻剁了賠罪,好嗎?”
“現在剁了。”
“不!”
“那就滾,不滾我叫了,所有人都知道你在這裡,看你走不走。”他發了狠,墨遙說,“你叫,把所有人都叫來,我死在這裡陪你。”
墨小白冷笑,不說話了。
墨遙解釋那天的事情,“那天,我是氣瘋了,白柳成傷成那樣,不管他說了什麼不中聽的,你都不該打他,誰看見那一幕都會生氣,我一時沒控制住就打了你,我覺得你太任性妄為,太無法無天,可我忘記了,你的任性妄為,無法無天本就是我一手寵出來的,我生氣應該扇自己嘴巴也不該打你。”
小白的情緒很脆弱,特別是此刻,所以墨遙用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柔語調和他談話,把姿態放到最低,儘量地讓他放鬆,什麼過錯都往自己身上攬,他想讓小白和他一起走就必須讓小白暫時原諒他。
否則他無法說動小白走,他發狠起來寧願真的同歸於盡,特別是他還目睹了小白這麼不堪的一面,若是他之前不想死,經過剛剛那一幕,小白此刻是想死了。
他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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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越是留在這裡,越是危險,墨遙知道,他沒太多的時間選擇,他該拿小白怎麼辦,他該拿他怎麼辦,小白如今抗拒他所有的一切,甚至抗拒他的營救,墨遙太擔心小白沒有想清楚小白的脾氣和處境,如果他不是關心則亂,換了一個人,他就不會親自來,讓墨晨來,或者無雙來,小白就不會抗拒。
小白如今不想見他,恨他,恨不得老死不相往來,願意死也不願意他來救,就像是他一直心中的想法,全天下的人都可以罵我,你不可以,全天下的人都可以打我,你不可以。全天下的人只有你最應該來救我,如今他打了他,他也覺得他沒資格救他了,從身體到心靈,小白如今都把他排斥了。
墨遙著急,卻毫無辦法,無雙也提供不了什麼好的建議,他們誰都拿固執的小白沒有辦法,他是真的寧願一起死也不願意跟著墨遙走。
就像他知道他一定會被性虐,他也肆無忌憚地諷刺那人小弟弟,說那人性無能,這就是小白。他不在乎玉石俱焚,他只要他心裡舒服。
墨遙悲傷地看著他,可小白對他視而不見,他再也不是小白的哥哥了。
他說過你從此別當我是你哥哥,這句話小白如今實現了,他真的沒當他是哥哥,甚至是路人。
“小白……”墨遙難受至極,墨小白不理他,牢房的腐朽味道撲鼻而來,小白身上也有一些難聞的味道,全是割著他心臟的利刃……
“再不走,我真的喊了。”墨小白調轉視線看著墨遙,目光冷冷的,閃爍著金屬般的光質,“我喊了,我們一起死,我讓你到死都記得對我的虧欠。”
墨遙突然甩開裝備袋,他也豁出去了,既然想死,那就真的一起死,他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