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白目赤欲裂,目光沉恨地看著他身後那座大廈,隱約似乎看見一道人影一閃而過,轉眼就沒了蹤跡,墨小白來不及想太多,也沒時間追蹤狙擊手,彎腰抱起墨遙,慌忙送往華盛頓黑手黨醫院。
黑手黨在每一座城市都有自己的醫院,就是為了方便處理黑手黨兄弟的傷,墨遙受了槍傷,若是送到別的醫院一定會引起騷動。
車速狂飆到極限,墨小白的手都在發抖,後視鏡中映出墨遙沒了知覺的臉,如此蒼白,胸口的血染紅了坐墊,他的眼睛刺痛著,聲音卡在喉嚨中,澀澀地疼。
車子聽到醫院,早就有人在外面等著,一送來便馬上送到急診室,墨小白著急得想要進去,卻被醫生堵在外面,他十分焦急,失去往常的風度,醫生也知道輕重,叫人拉來墨小白,幾名最好的意思接二連三進了手術室。
“哥……”墨小白心急如焚,手上的血跡把手術室門口染得狼藉,小護士讓他去把手洗乾淨,墨小白看著自己滿手鮮血,心臟忍不住顫抖起來。
好多血……
老大流了好多血,又在心臟的位置,不知道會不會出事。
不,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他去洗手的時候,從鏡子中看到狼狽的自己,墨小白自責不已,為什麼他要晚一天回來,如果今天早上就坐飛機回來,他就能和墨遙一起去,他哥哥就不會出事,墨小白一拳揍向鏡子,鏡子瞬間爬了裂痕,他的手背也受了傷,鮮血不斷溢位,他後悔了,他不該回來這麼晚。
他不該回來這麼晚。
哥,你一定不要有事,不要有事。
心底最深的恐懼蔓延上來,緊緊地抓住他的心,墨小白幾乎透不過氣來,只覺得全世界的空氣都不翼而飛,他一心就擔憂手術室中的墨遙,什麼都來不及想。
洗了手,小護士見他手背受傷了,慌忙拉他到一旁,幫他消毒,裹上紗布,並叮囑他這些天不要碰水,墨小白似乎都沒聽到,一直在發怔。
手機響了好久,他才接起來,是季冰打來電話,她睡不著,想和他說說話,墨小白此刻卻什麼都不想說,季冰問,“小白,你出事了嗎?怎麼不說話?”
墨小白說,“我累了,晚安。”
他掛了電話,一句話都不想多說,季冰又打來電話,墨小白關了機,他心煩死了。
手術兩個小時才宣告結束,墨小白慌忙抓住醫生問,“怎麼樣了?”
醫生說,“幸好他的心臟長在右邊,所以子彈沒傷到要害。雖然保住了性命,不過還要看看能不能過今晚,若是過了今晚就能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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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說,“幸好他的心臟長在右邊,所以子彈沒傷到要害。雖然保住了性命,不過還要看看能不能過今晚,若是過了今晚就能沒事了。”
墨小白松了一口氣,暗罵自己糊塗,老大的心臟和旁人不一樣,是長在右邊的,他們家有這個遺傳,他一時急糊塗竟然忘記了,可就算沒傷到心臟,那位置也不是鬧著玩的。
今晚是最重要的一晚,若是過了今晚就沒事了。
墨遙被推到加護病房,墨小白在外面十分擔憂,哥,你一定要撐住,要打要罵,我都領受。
墨遙很幸運的熬過這一晚,轉危為安,被送到普通病房,墨小白熬了一宿沒睡,太累了便趴墨遙病床上睡著了,墨遙醒來,已是下午,手一動便感覺有人緊緊地握住他的手,胸口處很痛,他抿唇,低頭便看見墨小白趴在床邊,一手正握著他的手,他睡得香,他醒來小白也感覺不到。
墨遙雙眸略有些失神,手心很暖和,有多少年,他沒有緊握過他的手了?整整有十來年了吧,他從從未如此緊握過他的手,他目光一眯,看到他受傷包裹著紗布,眉心微微擰起。
墨小白察覺到他醒來,慌忙睜開眼睛,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狂喜,“哥,你醒了,你終於醒了,我擔心死了,胸口疼不疼?你餓不餓,我叫人給你弄吃的?”
他忘形地問墨遙,忘記了正握住他的手,墨遙微微搖了搖頭,墨小白也不知道他是說不疼,不餓,還是別的什麼,慌忙多問了幾句,墨遙問,“你怎麼在這裡?”
“你忘記了?你被人暗算了,幸好沒事,如果是別人,這顆子彈早就要了他的命了。”墨小白說道,想起那一幕,仍是心有餘悸,墨遙滿身是血倒在他旁邊的感覺,真的很可怕,因為從小到大,墨遙都是頂天立地,能給他們弟弟保護的男人,在墨小白眼裡,他是如此強大,幾乎是無所不能的,他身上很少有過彈孔,他也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