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沒什麼精神,可神智還是很清楚的。
墨遙推門進去,頓時十幾管黑乎乎的槍口對準了他,墨遙從容走近廢棄場,廢棄場shang men的燈泡搖搖晃晃,所以裡面的光線也是搖搖晃晃,看得人眼花,把這一切都虛幻成一個特別危險的場面,感覺陰森森的。
白柳一笑,“嗨,你還真來啊。”
墨遙唇角彎起,透過墨鏡看他的笑臉,他很疲倦,卻笑得很燦爛,似乎很開心在這裡看見他,可那開心後面有透出一種無力的蒼白。
白柳不願意看見他,不願意看見他被十幾槍口對準。
墨遙說,“你在這裡,我不來能去哪兒。”
白柳輕笑,說了聲,“白痴,我又不是很重要,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
墨遙也笑問自己,明知是陷阱,他還要一腳踏進來,這又是何必呢。墨遙看著白柳,沉聲說,“我不是白痴,你也不是不重要。”
“真的?”白柳的眼睛如滑過一道亮光,充滿期待地看向墨遙,我真的不是我以為的不重要嗎?
對你而言,很重要嗎?
“真的!”墨遙給他最直接的肯定,白柳目光裡的那一抹蒼白慢慢地褪去,躍上了鮮明的色彩,他驟然大笑,笑聲扯動了傷口,讓他停頓了一下,可那男子卻揚起他高傲的頭顱,顯得那麼的意氣風發,如指點江山的帝王,“親愛的,那就讓我看看我有多重要,我要親眼看著我的男人為我衝鋒陷陣。”
我要親眼看著我的男人為我衝鋒陷陣。
我的男人。
墨遙眸色一深,如最幽靜的潭水,深得不見顏色,那裡面又深又沉,彷彿藏了許多的波濤暗湧,又似乎藏了許多的喜怒哀樂,可被一片死水覆蓋著,地下怎麼翻滾,面上沒露出半分動靜。
他看著被綁在十字架上的男人,一身潔白,血跡斑斑,卻無損他半點意氣風發,似乎他生下來就是如此驕傲的,坦然地揚著他的頭顱。
墨遙覺得,這樣的白柳迷人至極。
他們說的是中文,sha shou特工全是國外人,沒一個人聽得懂中文,這讓他們覺得很不安,一名德國人大吼一聲,讓他們閉嘴,墨遙和白柳都聽得懂德語,他冰冷如刀鋒似的目光掠過去,直接把人打出一層冰霜來,似乎要凌遲了他們,墨遙眼尖認得出人,這是那天在會議廳裡的一名男人,看起來應該是他槍殺的老者的心腹。不對,應該有血緣關係,他和那老者眉目間有一些相似,柏林的交易市場管理層有一些怪異,總是親者多,所以就形成了一個家族一個家族的聯絡。墨遙判斷這名男人應該是老者的兒子,或者是侄子。
墨遙開門見山地問,“什麼條件!”
他一點都不像一個受挾持的人,就如白柳,一點都不像一個肉票,那麼坦然,那麼霸氣,似乎這個廢棄場是他們的舞臺,他們可以在這裡肆意地揮霍。彷彿這裡就是他們的中心,他們可以肆意行走。
青年危險地眯起眼睛,冰冷的金屬光澤掠過他的眼睛,墨遙目光一轉,旁側的槍口幾乎全部上膛,只要等他一聲令下,他們就會把他打成馬蜂窩。
墨遙冷冷一笑,他一點都不擔心,這種虛張聲勢,他見多了,若真要他的命,白柳如今就不會活著,這不過是一個陷阱,白柳是誘餌罷了。他如今也慶幸,幸虧這青年有,所以白柳才能活下來,才能和他說說笑笑,他一點都不介意,踏入這個因他而生的陷阱。
他相信,他能帶著他活著一起出去。
青年說,“教父果然爽快,我要你殺了克虜伯,把黑市交易的大權交還給我們。”
另外一名中年男人沉聲說,“對,傻了克虜伯這個叛徒,滾出他們的地盤,回到你的羅馬去,柏林的黑市交易市場是我們的,你一個外人,憑什麼來分。”
墨遙負手而立,姿態傲慢,“如果你們能有本事來羅馬分了我的市場,只要你們有本事,我非常歡迎,就怕你們沒這個資格。強者為尊,這本來就是一個強者如雲的世界,誰的本事大,誰就能吞併市場,柏林黑市交易市場也是你們從別人手裡奪走,我為什麼就不能奪走?”
青年說,“閉嘴!強詞奪理,你奪去我父親的生命,又奪去我們家族的榮耀,我們不會放過你,你說得對,誰的本事大,誰都能佔有市場,哪怕我用的是不入流的手段,這個男人也在我手上,你若不答應,我就打死他。”
墨遙冷漠地看著他,甚至是可笑的,“你覺得他有這麼大的作用嗎?”
離白柳最近的一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