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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這些東西弄不好只會傷到你自己。”麥初初攤手道:“有什麼辦法,總得防身不是?”羅隱想到麥初初連出門都要搗鼓鞋墊和拖鞋,她的防範心從來就不是常人所能比擬的,這種有些半強迫的心態自然離不開成長環境對她的影響,再一想到朱源曾經對他說過,小時候的麥初初為了不被房東染指,可以拿著刀往自己臉上劃。羅隱的心有些涼,他俯身將刀和電棍收起,淡淡說道:“以後都不需要這些了。”麥初初對此不發表任何意見,她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笑容有些淡,“我去洗澡了。”-----------------------麥初初本來不打算洗頭的,可是往噴頭下一站,整個人都有些懵,連熱水打上了腦袋都沒察覺。她想起朱源在安全域性的最後一年,他曾苦口婆心地勸麥初初去看心理醫生,麥初初嚴詞拒絕後,他又纏著她要給她介紹男朋友,麥初初最後不堪其擾,當著李主任和安全域性其他同事的面撕了一份報告。從那以後,除了朱源,就連李主任夫婦也不再給她介紹男孩子,就算他們閉口不談,麥初初也知道,這些年,她完完全全把自己封閉在一個人的世界,她的身邊有同事,有朋友,但惟獨沒有至親,她攢錢買了房,卻一次也沒有主動邀請過朋友去她家做客,她在自己身前畫了一條線,如果有人靠近這條線,她就會後退,她和所有人的距離,永遠都保持在安全距離之外。朱源說這是因為她從小被父母拋棄,早已習慣一個人掙扎著生存下去,她的心很寬廣,但是真正留給自己的卻少之又少,在安全域性的十年裡,她把一切精力全給了那些無助的穿越者,她幫他們紮根在這個社會,為他們建立家庭,甚至看著他們的孩子健康出世,可是她卻沒有勇氣去面對一段感情。一段有可能成為親情的愛情。麥初初驚覺長髮溼漉漉地貼在肩膀上時,她已經衝了好一會兒熱水,她擔心傷口,草草洗了澡便走出浴室,客廳沙發上,羅隱正架著兩條大長腿看電視。他腳下的茶几上,那一缸小金魚在水裡恣意地游來游去。羅隱看到她出來,驚道:“你怎麼洗頭了?”麥初初的腦袋還在滴水,她有些無辜道:“不知不覺就洗了……”羅隱忙走到她身邊,一邊用毛巾擦著髮根上的水,一邊說道:“快把頭髮吹乾。”麥初初拿來電吹風,和羅隱一起坐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吹頭髮,“這電視劇講什麼的?”羅隱隨後答道:“婆媳吵架,兒子成肉夾饃了。”麥初初斜睨了羅隱一眼,嘲笑道:“你看這個看半天?”羅隱點頭道:“挺有教育意義的。”麥初初好笑道:“請問你學到什麼了?”羅隱一本正經說道:“我以前從來不知道,一個家庭裡的兩個女人,對待同一個問題竟然可以延伸出完全兩極化的不同想法。”麥初初忍俊不禁道:“換成我,我才不會跟婆婆對著幹,我要每天給她洗腦,一點一滴地同化她,最後讓她棄暗投明,站到我身邊。”羅隱笑道:“你的工作性質確實是化干戈為玉帛,但是我不敢保證你被逼急了不會拿槍指著她,或者衝著人家後腦勺來一瓶麥之初。”麥初初知道他這是在調侃她上回和人起衝突的事,笑罵道:“滾蛋,我也是會審時度勢的。”羅隱看她歪著腦袋吹頭髮,提醒道:“你小心點吹,別把傷口吹壞了。”麥初初好笑道:“我的頭皮是紙做的嗎?”羅隱看不下去,拿過電吹風,讓麥初初背對著自己,一縷一縷地替她吹起頭髮。麥初初盤腿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抱過茶几上的魚缸,問道:“你會養魚嗎?”羅隱直接回答道:“不會。”“那可得好好學啊。”麥初初舉高魚缸,盯著透明塑膠盆裡的小金魚,輕笑道:“我在那些寵物攤邊上傻傻蹲了那麼多年,這可是第一次有人送我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