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蹲,麥初初看到了羅隱腳踝上纏著的繃帶,她想起羅隱之前受的傷,忙問道:“你的腳怎麼樣了?這才幾天?應該還沒到拆線的時候吧。”“下週一去拆線。”羅隱扣上新的燈管,輕聲說道:“開下燈試試。”麥初初摁下開關,見玄關恢復明亮,立即眉開眼笑道:“羅隊辛苦了!”羅隱拍掉手上的灰,頗為滿意。“雖然傷口不妨礙行動,但也別到處亂跑,趁著休假,好好在家養傷吧。”麥初初親切地微笑。羅隱瞥了她一眼,伸出食指,指向頭頂明亮的燈管。麥初初不解,“嗯?”“作為我替你換燈管的謝禮,”羅隱面無表情道:“下週一拆線的時候,你陪我去。”“為什麼?”麥初初斷然拒絕,“我那天有事。”她的話音剛落,羅隱已經默不作聲地抬起手去拆新燈管了。麥初初扯著他褲子阻攔道:“別拆別拆!我陪你去還不行嗎?”羅隱勾著嘴角笑了笑,走下板凳,拉開大門,走了。麥初初站在門後,將耳朵貼在門上,偷聽了半天,確認羅隱已經坐電梯離開了以後,蹲下身懊惱地猛拍板凳。週五一早,麥初初剛走進辦公室便聽到肖玫在喚她。“初初,寧遠的週報告你還沒交吧?”肖玫笑吟吟地站在科長辦公室門口,“科長去開會了,他讓我提醒你下班前記得交上去。”麥初初現在最害怕聽到的兩個名字之一就是寧遠,她放下自己的包,拿了手機就往外走。在這個年代,穿越早已不是什麼特殊的個案,但也不至於普及到猶如移民,大部分的穿越者在經受過重重考核後都會被安置回社會生活,因此,真正常年居住在安全域性宿舍裡的穿越者其實並不多。麥初初一路走過多間空房,和兩個正在打牌的穿越者打過招呼後,正要轉向寧遠的房間,斜方向裡忽然伸出一隻手,將她一把扯到走廊拐角的暗處。麥初初扭過頭,一見到老道,二話不說一個肘子頂心,撞得老道趔趄著後退數步。“咳咳咳!”老道捂著胸口怒道:“麥初初!兩國交戰還不斬來使呢!”麥初初瞧著老道那張皺成青苦瓜的瘦長臉,以為自己下手重了,忙撲過去幫他揉心口,“誰讓你突然躥出來!”老道握著麥初初軟綿綿的小手,仰著腦袋呻→ →吟,“哎喲……哎喲……”麥初初迅速抽回自己的手,一個手刀對著老道要命不要臉的腦袋劈過去。老道堪堪避過,哈哈笑道:“初初!初初!我有正經話要和你說!”麥初初冷臉道:“殺完再說。”老道捂住自己的脖子,笑道:“可別,貧道只有一條命,金貴著呢。”麥初初對著空氣磨手刀,接連失眠的臉猙獰陰狠,“天生萬物與人,人無一物與天,殺殺殺殺殺殺殺!”“《七殺碑文》不是這麼背的啊!”老道連滾帶爬地跑到走廊外,嚎啕道:“救命啊!初初要殺人了!”前頭正在打牌的兩個人回過頭來,老一點的笑道:“初初,老道皮糙肉厚,記得把刀磨亮了再殺。”年輕一點的也笑道:“替我剁他一根手指頭,還他上次貪我的兩毛五。”老道立即滾回麥初初腳下,抱著她的腿小聲說道:“初初,寧遠的事,我幫你!”麥初初神色一變。老道立即站起身,拉著麥初初重新躲回暗處,“你為什麼要關著寧遠,我已經知道了!”麥初初怕他套自己的話,狐疑地看向他。老道神神秘秘笑道:“寧遠不是普通的小和尚,他是武僧,還是個道行了不得的武僧,對不對?”麥初初沒有回答。老道輕輕撞了下她胳膊,笑道:“哎喲,別忘了我和你同一年進這局子的,這個地方,不管是明面上的規矩,還是暗地裡的潛規則,我可比一般人清楚得多。”麥初初嫌棄地看他一眼,“我當年怎麼就沒狠狠心把你扼殺在搖籃裡呢?”老道洋洋得意地笑,“吶,我幫你保守秘密,你也幫我一個忙好不好?”“我不接受任何威脅。”麥初初轉身就走。老道慌忙拉住她,“不是威脅,是互幫互助!”麥初初斜睨他一眼。老道言簡意賅道:“我要出去!”麥初初氣急反笑,“是我要讓你進來的嗎?”“我向吾皇發誓,這回出去絕對不再煉丹了!”老道舉手發誓後,又纏著麥初初道:“寧遠馬上就要出去實驗性-0-生活了,你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跟著他,我替你守著他不讓他出事如何?”麥初初揚揚眉,“你信得過嗎?”老道嘿嘿笑道:“信不過也得信啊!”麥初初想了想,說道:“這事我晚點再和你確認。”“我等你的好訊息。”老道揮著袖子,歡天喜地地跑走。麥初初走進寧遠房間,見小孩正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伸長脖子看電視,他的神情猶然帶著對新事物的恐慌,但其中更多已經被好奇所取代,一個星期好飯好菜地養著,整個人比起初見那一天,雖然還是沒有胖起來,但已經精神了不少。見到麥初初,寧遠立即搬過另外一張椅子,笑著讓她坐。麥初初笑問道:“吃過早飯了嗎?”寧遠笑道:“吃過了,我們等會兒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