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只穿了件短袖,現在又躲在通透的樓梯間裡,整個人不由自主便打了個冷顫。羅隱從後頭不言不語地抱住她。寬厚溫熱的手掌握著她冰涼的胳膊,溫柔地撫摸著。“唉,你說這叫什麼事啊……”麥初初低聲說道。羅隱笑了笑,沒說話。麥初初剛要說話,原本已經關上的大門被用力甩開,肖玫哭著跑了出來,麥初初驚訝地跑出去抓住肖玫,她回頭朝那門裡看去,立即明白過來。門裡,一個只穿了條內褲的男人正驚慌失措地站在玄關處,在他身後,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用床單裹住了自己□的身體,正一臉曖昧地朝他們望來。麥初初放開肖玫,自己大步朝那男人走去,一個巴掌扇上那男人的臉,男人捂著臉,怔怔地看著麥初初。麥初初想也沒想,反手又是一巴掌,“剛才那巴掌是替肖玫打的,這巴掌是替大半夜被你噁心到的我打的。”男人捂著臉,看看肖玫,又看看麥初初。麥初初轉身抓過肖玫的手,拉著她進了電梯,看也不看那男人一眼。----肖玫妹妹哭了一路,哭到後頭上氣不接下氣,兩隻眼睛也被揉得又紅又腫,麥初初抱著她安慰了一路,說到後頭早已無話可說,羅隱更是保持了沉默是金的本色。這時候,他也確實不好說什麼。車子拐過街道就要進入麥初初小區的地下停車場時,麥初初忽然喊了聲停,羅隱停下車,回頭看著她。麥初初下車,裹著外套一路小跑進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商店,沒一會兒,她便提著重重一袋罐裝啤酒回來了,她開門上車,將涼颼颼的啤酒罐扔在位置上,說道:“反正今晚誰也別想睡了,不如來喝個痛快。”麥初初喝醉後的模樣羅隱是見過的,乖乖巧巧安分守己,再看看後座失魂落魄的肖玫,羅隱心想,酒精雖然不能解決問題,但起碼能讓她好好睡一覺。三個人回到麥初初的公寓裡,儘管羅隱的摺疊床和行李還擺在客廳裡,但肖玫對這些已經完全看不見了,她被麥初初牽著坐到沙發上,像個沒了魂魄的洋娃娃般,任由麥初初擺佈。麥初初先是往肖玫懷裡塞了個抱枕,緊接著又去浴室擰了條熱毛巾,像媽媽對待女兒般給她擦臉擦脖子擦手,肖玫怔怔地看著麥初初,一動不動。麥初初把毛巾扔回浴室,這才重新坐回肖玫身邊,摟著她的肩膀,輕聲問道:“吃過晚飯了吧?”肖玫點點頭。麥初初笑道:“既然不是空腹,那麼你做好準備了嗎?”她的手指向茶几上的啤酒罐。肖玫點點頭,抓過一罐啤酒,拉開拉環,仰頭一口氣灌下大半。麥初初也拉開蓋子,陪著肖玫一起喝酒。羅隱見她們倆喝起酒來都有些氣勢如虎,便以最快的速度衝進廚房搗鼓出兩盤下酒菜,端到客廳茶几上,對她們倆說:“吃點熱的,慢點喝。”“在這個時候,說任何話都是沒有意義的。”麥初初將一罐啤酒塞進羅隱手中,避開肖玫眨了眨眼,“陪她喝就是了。”羅隱雖然沒弄清楚這件事的緣由,但是他已經目睹了事件的結果,這世上覆雜的事情千千萬萬,其中尤以感情為甚,他看向茶几對面並肩坐在一起的兩個女人,她們之中,肖玫嚮往感情,卻最終受到了感情的傷害,而麥初初畏懼感情的傷害,從一開始就拒絕感情。羅隱心裡忽然冒出危機感,麥初初不會因為肖玫的事,而把自己推得更遠吧?對面的麥初初顯然沒羅隱想得這麼多,肖玫一邊流淚一邊喝酒,她喝一口,麥初初必然奉陪一口,肖玫的酒量沒麥初初好,很快就有些暈暈乎乎,她蹣跚著去上了趟廁所,回來後一頭紮在沙發上,不省人事了。麥初初從臥室裡拿了條毛巾被出來給肖玫蓋上,自己也覺得有些暈,順著沙發滑坐到地上,膝蓋偏偏撞上茶几的邊角,疼得她嘶地抽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