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念鞍將手機遞給她,不忘說道:“是齊隊長的電話。”麥初初迅速接起電話,不知是緊張還是期待,聲音不由自主帶了點抖音,“喂!”齊驍年言簡意賅說道:“羅隱和寧遠已經跑出去了,你讓宮念鞍帶上人去接應他們。”麥初初立即轉向宮念鞍,說道:“讓外面的人去接應羅隱和寧遠,他們逃出來了。”宮念鞍欣喜之情溢於言表,他答應了一聲,迅速點了一批人,領著他們出去了。“麥初初,”電話那邊的齊驍年接著說道:“有件事雖然我自己也能想明白,但還是有必要和你確認一下。”他的聲音裡透著股冷,麥初初下意識地抿緊唇,輕聲應道:“你說。”“你和笑老闆達成了協議,他要黑吃黑,但又不能做得太難看,所以你把我的人給拉進這趟渾水,好讓不明內情的外人以為這批殺手是被我們警方順利圍剿的,和他笑老闆一點關係也沒有,是不是?”齊驍年問道。麥初初沉默幾秒後,自慚形穢地應道:“是。”齊驍年也靜了數秒後,忽然又笑道:“你知道笑老闆用的槍是我們警用配槍嗎?”麥初初沒有答應。齊驍年又問道:“那你知道,我的配槍就在今晚,一不小心丟了,可是我剛剛在現場,又一不小心找回了我的槍嗎?”麥初初已經心虛得開不了口了。齊驍年低低笑出聲,“麥初初啊麥初初,你這算是將功贖罪嗎?非要把頭等功栽在我頭上,竟然連我的槍都算計了,你既完成了和笑老闆的協議,又確確實實幫我們剿滅了一夥黑勢力,最重要的是,羅隱也確實被你救出去了,而你也安然無恙,你可真是……嘖。”麥初初苦笑道:“我說過了,等這事塵埃落定,我會去向你自首的。”齊驍年笑道:“自首就免了,我這個做伴郎的,總不能在婚禮前拿新娘子開刀,再說了,我暫時還請不動羅廳長家的兒媳婦。”麥初初笑了笑,沒有說話。齊驍年笑道:“行了,我要收隊了,再聯絡。”麥初初應了一聲,便結束通話電話,她握著手機站在原地,惶惶然有種夢境未醒的迷糊感,齊驍年說了那麼多話,她過耳似乎就忘記了,腦海裡來回盤旋的,只剩下最後一句話。羅隱逃出來了。他是安全的,他馬上就會回到她的身邊,天底下還有什麼是比失而復得更讓人幸福到想要落淚的呢?社保科駐紮地裡只剩下兩個隊員陪著麥初初,其他的人要麼被宮念鞍帶走了,要麼還隱身在外頭的環境裡埋伏保護,麥初初來回跺腳,手指無意識地玩弄著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羅隱了。過了不知道多久,樓梯那響起腳步聲,房間裡的兩個隊員刷得站起身,麥初初轉身望向那處,臉上激動地一時面癱起來。羅隱出現的那一刻,麥初初忍了一整天的眼淚,忽然就落了下來,她張開口,想要喊他的名字,可是一開口,哽咽的哭腔便奪了她的聲音,讓她只能嗚嗚咽咽地朝前走。羅隱張開雙臂,腫得讓人不忍直視的一張臉竟然笑了起來,他抱住投身進他懷裡的麥初初,像抱著個小女孩似的,輕輕地搖了搖。麥初初“撲哧”一聲,破涕為笑,將眼淚鼻涕全抹在羅隱的胸膛上。羅隱摸著她的短髮,笑道:“傻瓜。”麥初初也笑,“被抓走的那個人沒有資格罵我吧?”羅隱捏捏她的臉,對她說道:“我們先離開這裡,咱們的人,加上齊驍年的人,別把事情鬧得不可收拾。”麥初初點點頭,轉身對身後的社保科隊員說道:“我開我的車,你們通知宮念鞍,我們回安全域性裡見。”隊員點點頭,臉上也滿是欣喜神色。羅隱衝他們點點頭,摟著麥初初往外走。麥初初想起寧遠,問道:“寧遠呢?”羅隱說道:“他為了引開一兩個漏網之魚,往另一個方向跑了,我已經讓宮念鞍去接他了,會沒事的。”麥初初擔心道:“我要等寧遠。”羅隱勸道:“對方的人還沒有一網打盡,我們倆留在這裡只會浪費人力來保護我們。”麥初初雖然偶爾衝動,但大部分時候都是個理性思考擅長權衡利弊的人,這會兒聽了羅隱的話,心裡明白他是對的,便點頭同意了。麥初初的車停在稍微遠一點的地方,她指了那邊的方向,扶著受傷的羅隱,一步一步朝那邊走去。☆、假大結局假大結局“車子停在那後頭,我們走過去。”麥初初扶著羅隱往公廁前頭的草坡慢慢走去,草坡上稀疏地種著幾棵數,黑夜裡辨別不清樹的種類,只知道樹幹不高,樹冠大而厚重,密密疊疊地壓下來,讓樹底下的那一片空間幾乎暗無天日。麥初初和羅隱爬上草坡,麥初初心情不錯,笑問道:“等傷好後,你打算做什麼?”“先把這些人查清楚,弄清楚他們到底還有沒有餘黨。”羅隱忽然問道:“初初,如果你沒有今晚的這些計劃,也沒有這些人幫你,你打算怎麼辦?”麥初初苦笑道:“若走到最後一步,大概就是我用自己去換你了……”羅隱皺眉道:“其實他們要的並不是你。”“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