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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獸的面,將靈芝啄到了嘴裡。

雪獸立馬弓起了身子,喉嚨裡發出咕嚕的暗啞警告聲。

“八兩。”秋女拍了拍它碩大的腦袋,道:“聽話,別鬧。”

“渺渺。”蒲葉的聲音難得的現出一絲無奈來,他伸手,像是想摸摸紅雀的頭,卻見紅雀閃躲著跳開了,它口吐人語,語氣要多不滿有多不滿:“方才你就一直站著看戲,任由我被它欺負,壞死了。”

它撲稜著翅膀,在蒲

葉的肩頭接連踩了好幾下。

蒲葉卻像是習慣了一樣,他掀了掀眼皮,對秋女道:“渺渺性子不好,被養刁了,仙子見諒。”

那隻叫渺渺的紅雀根本不賣他的賬,一身的羽毛像是燃燒起來了一樣。

一隻靈寵,也有那麼強的神性。

十三重天上,果然沒有一個簡單的。

雪獸吃虧,也在情理之中。

秋女點了點頭,將散下來的一綹烏髮別到耳後,笑著道:“是雪獸貪吃好玩,不懂事,叨擾神君靜修。”

她的聲音婉轉,天生帶著勾人的調子,一個極細微的挽發動作,配上那張百媚千嬌的面龐和盈盈澄柔的水月眸,愣生生地牽扯出了些曖昧的誘惑意味。

饒是蒲葉這種自詡從不將美人放入眼裡的半個佛修,也有瞬息的失神。

而後失笑。

水藍色裙襬拂動,鈴鐺聲蘊在山嵐霧氣之中,漸漸遠去。

秋女並不算喜靜,但也不太喜歡天上人多的場合,她喜歡下凡,去酒樓聽戲聽曲,喝茶閒看,只是後來,她的身體一直不太好,日日服著藥,便不太出秋女宮走動了。

後來,焚元古境開啟。

這是六界的盛事,秋女宮久閉的宮門也開啟了。

與旁人不同的是,秋女去焚元古境,求機緣是其次,最主要的目的是尋求一味藥引,這種引子在焚元古境並不少見,但在六界別的地方根本生長不出來。

她一路前往古境深處。

而後,遇到了罕見的風暴。

風瀟雨晦,飛沙走石。

被困在古鏡深處的人有許多,大多都是一些一流門派和在外有頭有臉的世家,散修少一些,即使有,也都抱成了團。

秋女和雪獸並不畏懼這種程度的颶風,但最棘手的卻不是這個。

颶風沙暴之後,必有重寶。

這在焚元古境,是秘而不宣的規則。

有機緣的話,自然是要爭一爭。

只是聚在同一地段的人太多,大多都打著這個主意,很快,就有門派弟子模樣的人上前請她去西南邊一敘。

秋女踱步,隨他去了。

對她丟擲橄欖枝,有合作意向的,是雲霄門的少門主,名叫陳陘,這位也算是年少成名,天賦不用多說,屬於當今門派諸多掌門候選人之中的佼佼者,但就是這個人,貪聲逐色,蕩檢逾閑,是名聲在外的浪公子。

他見秋女來,親自迎上前,備桌備酒,神

情真摯誠懇。

秋女見多了這樣的人,她笑了笑,清水一樣的眼眸裡漾出不深不淺的笑意,現出一種既不親熱,也不疏離的恰到好處來,她並沒有伸手去碰跟前的酒盞,而是抬了抬眸,問:“少門主有何事尋我?”

她這樣的開門見山,但因聲音裡勾著清涼柔和的調子,只會讓人覺得舒適。

陳陘手中的動作一頓,很快恢復自然。

“仙子大概知道,焚元古境之中,風沙起,重寶現,陳某請仙子前來一敘,主要是想問問,仙子對這樁機緣,心動否?”

秋女面頰若桃花點點,眼眸裡秋水盈盈,坐著不說話時,完美得挑不出任何瑕疵,顯得有些冷淡疏離,但這樣的感覺,在她說話時,便通通成了錯覺。

以陳陘閱女無數的經驗,也一時摸不清路數。

“心動自然是心動,只是不知道少門主有幾成的把握。”她抿了抿唇,拍了拍雪獸的腦袋,眼尾是彎的,眼瞳裡卻依舊是請冷冷的,笑意淌不到眼底,“畢竟這周圍聚著的人,也不少。”

都等著寶物出來佔為己有。

陳陘脊背不動聲色地挺直了些,他有些自信地道:“仙子放心,周遭的勢力我們都打聽過了,只要仙子肯同我們聯手,事後,寶物和機緣對半分,絕不會少了仙子的一份。”

秋女沒有說話,像是在思量,又像是在感應些什麼,過了一會,才有些遺憾地道:“不必了。”

“仙子……”陳陘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