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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6)

秋女回了自己的宮殿。

很久都沒有再到過西天。

雲潯迴天族看望自己母親的時候,也曾轉道去秋女宮看過幾回。

閒聊時談起蒲葉雲潯問她:“這就放下了?”

秋女穿了件長紗裙聞言,慢條斯理地掀了掀眼皮,彎月眸始終如淺淺的泛出笑意,乍一聽到這個名字她手中的動作頓了頓又迅速地恢復自然。

“何以見得?”她回眸,將雲潯上上下下看了一遍。

“這都過去兩千年了你未踏足西天,不是被他那日的回絕給傷了神?”雲潯依舊是老樣子,手上的長棍化為針,在他的掌中起舞。

“雲潯

雲潯十分不能理解。

“你是說,這兩千年你是故意躲著他?”他聲音裡的疑惑意味簡直要溢位來:“這算什麼?欲擒故縱?”

秋女青蔥一樣的指尖搭在琴絃上輕而緩地撥弄了兩三下,琴音從指間流瀉出來,靜靜地流淌不急也不慌帶著點歲月靜好的意味。

“那個時候,他已經表明了態度多纏上去反叫人反感。”她眼也不抬在一曲將落的時候出聲:“我又不是沒分寸之人。”

若是一個人能將自己的情愫欲/望拿捏得分毫不差就連情感也能毫無遺漏地算計在內那麼這樣的情感真的能算是情嗎?

雲潯眼神黯了黯。

秋女一瞧他的模樣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你和琴靈神女同我的情況不同。”兩千年過去秋女的顏色更盛帶著一種灼然的美感卻並不會給人咄咄逼人的感覺只是更大氣坦然渾身繚繞書香氣息。

“我對蒲葉有想法也僅僅是有想法而已。”她伸出指尖漫不經心地撫了撫唇側“這個想法讓我想接近他同時計算一些事情如此而已。”

“但你若是覺得喜歡一個人便是吊在一棵樹上被如何回絕也依舊不改初心那便錯了。”秋女眼睫顫動兩下整張臉現出一種既張揚又安寧的矛盾美感來:“喜歡與愛終究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說得直白一些。我有很多條後路可走他並不是我的唯一選擇。”

“照你的性子若是不夠在意被回絕一遭該是掉頭就走立刻收心才對。”雲潯道。

秋女手指從琴絃上落下,她抬眸,笑問:“所以,我這不是掉頭就走了?”

雲潯沒話說了。

他自己都一堆爛攤子收拾不來,實在不好在別人的感情上指手畫腳說些什麼。

這是秋女閉關期間,頭一次聽見蒲葉的名字。

雲潯走後,她不由得想起雲山之巔,笑著看紅雀玩鬧,聲音溫和,舉止隨心的男子,確實是她出世至今,最吸引她視線的那個。

秋女再次見到蒲葉,是在數千年之後。

帝子從沉睡中甦醒。

餘瑤神女的咒引一解,天族與神族的對峙碰撞,達到了數十萬年來最激烈的程度。天族底蘊頗深,這些年來明裡暗裡的拉幫結派,吸引了不少心術不正之族的投靠,雖然巔峰戰力不及十三重天,但勝在人多,氣勢足,百萬天兵橫陳,任誰也要掂量三分。

戰爭一觸即發。

女侍進來稟報雙方情況的時候,秋女正拿著把小剪刀修剪一株半人高小樹的枝葉,剪刀很鋒利,秋女一邊聽一邊漫不經心地檢視藏在樹葉底下才開的白色小花,也不知道聽進去了幾句。

女侍說完,她也正好放下手中的銀剪。

“我知道了。”秋女應了一聲,伸手推開窗子,外頭天已經黑了。

盈盈一水,星月交輝。

另有女官進內殿服侍更衣,她素來喜歡淡色的衣裳,顏色豔麗的衣裳往往都只在盛大的場合穿一兩回,回了秋女宮,便是隔著千年,也不見得能再上身一回。

女官為她拿了件禦寒的宮緞裙,裙邊是秋日泛黃的草葉顏色,將她臉上的媚意生生壓下幾分,又添幾抹溫和婉約。

秋女的手指在裙身撫了撫,不知想起了什麼,抬眸,道:“我記得前段日子,得了一件百水飛蝶羽衣。”她頓了頓,努力回憶了一下:“飛鳥族送來的。”

女侍很快地回:“女君未曾記錯,那羽衣由九色織成,華美輕薄,還有防禦之能,飛鳥族一次也只出產幾件,兩件送上了十三重天,接著就是咱們宮裡了。”

“他們有心了。”秋女眉目稍彎:“今日就穿那件吧。”

描眉施粉,容顏絕色。

秋女離了宮,前往西天。

時隔數千年,她再次站在蒲葉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