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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八)

將她上上下下看了一眼,聲音裡帶著淡淡的捉弄意味:“當初是誰喝醉了可憐兮兮地扒著我的衣袖,非要我說最喜歡她的?他伸手,抬了抬餘瑤的下顎,“餘瑤,我發現你這個人,不老實。

“說過的話,轉頭就忘。

餘瑤的手指帶著點涼意,撫上他

手腕上的佛珠手串,一顆一顆地捏著帶過去,她慢慢地笑起來,在孩子們面前尚還有些樣子,現在小蓮蓬和小魚一走,她跟顧昀析說的每一個字眼,都像是撒嬌一樣。

“沒忘。”她將腦袋往顧昀析那邊一靠,眼睛彎成了兩輪小月牙:“我方才才替你說完好話呢。”

“小蓮蓬的性格,實在是不像我。”餘瑤一邊感嘆,一邊拉著顧昀析往前邊走,道:“二十三日尤延成婚,我們明日一早就去鄴都,我問過蒲葉了,他們都已經到了好幾日了。”

顧昀析挑眉,心裡略一算,就笑了:“尤延這定親到成親,中間隔了差不多三千年?”

餘瑤禁不住也跟著嘆了一口氣。

“南宮世家,南宮萇,實在是毒,尤延這次能修成正果,也不容易。”

“我光是批南宮萇遞上來的摺子,就得頭疼一天。”餘瑤接著道:“不過後來,摺子遞到你手裡,他就還能老實安生一段日子。”

說起這個,顧昀析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他冷嗤了一聲,道:“我連著駁了他三回,他還是不長記性,將神宮當他自己的後花園一樣,想奏就奏,我實在不想再看到南宮萇三個字,便抽空走了一趟南宮世家。”

餘瑤沉默了一會,方才開口:“所以,南宮萇那段時日能消停下來,是因為要養傷?”

顧昀析轉了轉眼珠子,沒說話了。

餘瑤也明白了。

“其實我有考慮過將南宮萇從南宮族長的位置上換下來,他在上官月的事情上,太瘋狂執著,沒有理智,上官家甚至一度想和南宮家開戰,被神宮壓了下來,我和琴靈親自去過幾回,南宮萇答應得好好的,下次撞上鄴都或者尤延的事,又故態復萌。”

有了天族的前車之鑑,十三重天不再像一盤散沙,就連蒲葉這種浪蕩子,長年累月不著家的人,都在神宮掛了名,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回來處理完手頭的事情。

餘瑤說起正事來,神情認真,她道:“但撇開這個不說,南宮萇也還算是個可用之才,別的事情也能很快地拎清楚,在南宮家的聲望無人能及,我思慮良久,從方方面面考慮,沒有動他。”

這事最不好處理的地方,是將尤延也扯了進去。從前十三重天只顧自己,除非六界危難,眾生受苦,才會出手管一管,放在那個時候,他們的意見那叫個人意見,現在建立了神宮,統管百族,有些事有些話,做起來說起來,便得再三思考。

一個不好,就又落了個假公濟私,聯合擠兌的聲名。

顧昀析被她拉著,閒庭漫步一樣地往前走,聽完她的話,掀了掀眼皮,道:“南宮萇的腦子,是不太正常。”

“我上次去他,提起上官月,他居然跟我說起他們相知相愛的往事,中間橫生波折,發生了誤會,才遭至如此結局收場。”

餘瑤又詫異了,感嘆了一聲:“這六界之中,居然還有人會和你說起感情的事。”

顧昀析嗤笑了一聲,補充道:“他拉著我,說了足足一個時辰。”

餘瑤已經能夠想象那是何等窒息而尷尬的場面。

想都不敢深想。

第二日,餘瑤一家四口啟程前往鄴都。

少主府上,已經到了不少熟人。

落渺一見到小魚和小蓮蓬,眼睛就亮了。

她朝著兩個小朋友招手,先抱了抱小蓮蓬,又抱了抱小魚,才走過來,對餘瑤道:“湫湫和粹粹在一塊,兩個小姑娘知道小蓮蓬和小魚要來,從早上起來就沒消停過,現在在折騰尤延後院的老管家呢,可憐一棵好好的鬼樹,年紀大了,愣是要陪著她們一塊耍,我方才去看的時候,都是一頭汗了。”

餘瑤抬眸,問:“宿宿和浣浣都在裡頭嗎?”

說到這個,落渺臉上的笑壓了下去,她覆在餘瑤耳邊,道:“浣浣來了,在府裡呢,蒲葉也來了,但宿宿沒來。”

餘瑤問:“怎麼會?”

雖然蒲葉和秋女還未成親,但在幾人眼中,這都已經是妥妥的預定的大嫂了,餘瑤也落渺口口聲聲嫂子都喊了有上千年了,板上釘釘的事,還能有跑的?

尋常的小事鬧鬧,也就罷了,秋女自有分寸,但這麼重要的場合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