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婠婠當然很想滾。
可不是這時候滾。
她太清楚這男人最喜歡撂狠話的習性。
今晚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黎婠婠去拿藥箱的時候,仔細在腦海裡回想著三年來,關於今天的日子。
等回到房間的時候,戎行野已經從浴室出來了,趴在床上,路西法不知道哪裡去了,八成是被這個暴躁的男人給趕跑了。
黎婠婠帶上房門,戎行野手指動了動,大概是感覺到是她在靠近,什麼也沒說。
黎婠婠猜自己賭對了。
她開啟藥箱,輕手輕腳為他塗抹藥膏。
床頭燈溫暖而不刺眼,只是那些傷口有些深的地方,縱橫交錯,能看到裡面翻出來的皮肉,黎婠婠的棉花都不夠使了。
而且有些地方還在流血。
“要不,叫醫生來吧。”
這樣她根本也做不了什麼。
這已經太嚴重了。
黎婠婠問完,發現男人根本沒醒。
“行野哥哥?”
“戎總?”
“戎行野?!”
黎婠婠剛衝下樓準備讓人打電話叫醫生,就發現沈確已經帶著醫生在樓下等著了。
“黎小姐。”
“沈特助!你快去看看,戎行野發燒了。”
“黎小姐稍等。”
沈確趕緊帶著醫生上樓,黎婠婠從沒見過戎行野會生病。
這麼強悍的男人竟然也會生病。
他在她心目中一直都是強悍到無敵的存在。
他想做的事情沒人能阻攔。
他不想做的事情也沒人能逼他做。
他彷彿就是無所不能的。
可他現在像個平凡的人類,會痛,會生病,會拒絕吃藥。
會在醫生輸液的時候,繃起手臂不讓人碰,竟然要幾個保鏢合力摁著他才行。
好不容易把退燒藥給戎行野打了進去,醫生處理了一下傷口,額頭上早已冷汗連連。
沈確安排醫生住在一樓,方便隨時處理。
“黎小姐。”
黎婠婠剛才起就一直跟在沈確屁股後面打轉,現在他終於有空,黎婠婠肯定是要問一問的。
“是什麼人把他傷成這樣?”
“抱歉,我不能回答。”
黎婠婠抿唇,“那,那我能做點什麼。”
“什麼都別問,照顧好戎總就行。”
黎婠婠回到臥房,戎行野安安靜靜躺在那,黑髮沒有捋到腦後,遮掩在額頭,看起來還有幾分少年氣。
可她知道這個男人睜開眼後,手段有多狠辣,多難以接近。
戎行野身上有太多秘密,跟了他三年,黎婠婠發現好像自己對他所知道的,也不過是冰山一角。
黎婠婠擰了毛巾,替他物理降溫。
後半夜的時候,溫度總算下去了,沈確在樓下處理工作,也一直沒休息。
見黎婠婠下來倒水,回報戎行野的溫度,沈確鏡片下的眼眸微閃,提醒道:“黎小姐。”
黎婠婠站在那靜靜看著他。
“早點休息吧。”
黎婠婠點點頭,“你也是。”
她上了樓,也不敢上床休息,乾脆在戎行野邊上趴著,男人的掌心滾燙,睡著的他,顯得單純無害。
鼻樑很挺,其實戎行野的眼睛很好看,如果他不是脾氣總這麼差的話。
睫毛也很長很密,像是自帶了天然的黑色眼線,雙眼皮內折不大,可盯著人的時候感覺很深邃,壞笑的時候,那眼底也透著天然的慾望。
就在黎婠婠的手摸上他的眼皮的時候,戎行野猛地一把攥住了手腕,一把將人拉近。
待看清是黎婠婠的時候,戎行野嗤笑道:“守著我,怕我死了?還是想給我一刀。”
黎婠婠覺得他這人還是昏迷得好,一醒過來就瘋言瘋語。
“嗯,看你準備什麼時候死,我好帶著東西跑路。”
“你敢!”
戎行野死死盯著她。
黎婠婠撇嘴,“你也不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什麼樣?”
“你放心,有你這句話,死了也要抓著你。”
黎婠婠瞪了他一眼,“身體有沒有不舒服?出去跟人打架鬥毆了?弄成這樣。”
“我餓了,你給我煮碗麵,要加荷包蛋,用長壽麵。”
“又不是生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