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飯，戎行野驚奇地發現這小丫頭今天的飯碗乾淨得不行，一粒米都沒剩下。

她撲騰著下了餐椅，還自己主動跑過去要洗手。

再噠噠噠跑回來，“媽媽，我們去樓上！”

“你來看看我的房間！”

她來抓著黎婠婠的手，要往樓上去，椅子被拖拽出聲音，黎婠婠裙襬一揚，擦過他的褲腿，戎行野眼皮一跳。

已經看到母女倆並排上樓的身影。

李嬸看了他好一會，才湊過去道：“還要再添一碗飯麼。”

戎行野猛地回過神，看著自己捧著的碗，“不用了。”

李嬸一副過來人的神情，“很高興吧。”

“嗯。”

“老太太知道了麼。”

“先不告訴她了。”

他自己都沒把握讓黎婠婠留下，怎麼敢再給自己設定大的坑，回頭害了自己，找誰賠去。

他上了樓，小唯的聲音整棟樓都聽得到。

“媽媽你看，爸爸給我買的小熊，這個是我自己做的爸爸，這個是小昔媽媽給我買的小裙子，這個是1樓叭叭飛行回來給我買的紀念品，你知道麼，1樓叭叭會開飛機！嗖一下就上天了！好帥啊。”

“不過沒我爸爸帥，你別看他。”

“這個是霍叭叭給我買的聽筒，他特別喜歡跟我玩醫生遊戲，我是醫生！”

“這個是我給小香芋叭叭買的指甲油，他特別喜歡紫色配紅色哦，這些是我生日收到的禮物。”

她的小嘴叭叭個不停，黎婠婠目光貪婪地打量著四周。

房間很溫馨，到處都是生活的痕跡。

“喏，這是陸爸爸比賽贏回來的獎盃和獎狀，都給我咯！”

“這是新紀元杯，這是m國那次，這是r國，這個是d國……陸叭叭超級棒超級棒！”她如數家珍，將每個獎牌都展示了一遍。

“媽媽，媽媽是做什麼的？”戎唯好奇地看著黎婠婠。

她笑著道：“小唯自己猜猜看。”

她眼珠子轉了轉，“媽媽是天使。”

黎婠婠低頭一笑，“你嘴巴這麼甜，學了哪個叭叭？”

“才不是呢，我嘴巴這麼甜，是因為媽媽就是蜜糖，生了我所以我的嘴巴才這麼甜的，媽媽是天使，所以把我帶到了這個世界上！我就是蜜糖天使寶寶。”

她說著，要去找自己的熒光蝴蝶翅膀，“媽媽快看，我會飛！飛得好高好高！”

她踮起腳，想試圖跟黎婠婠一樣高。

結果發現還是有點距離，乾脆歇菜道：“算了，沒關係！媽媽快來我的浴室，我們一起洗澡，洗完了我還有好多好多東西想給媽媽看呢。”

戎行野一直站在門口，聽著裡面嘻嘻哈哈的笑聲，那種獨屬於女人清甜嬌寵的聲音，直接熨帖了他身體裡橫衝亂撞的煩躁情緒。

“媽媽，你看我的頭髮。”

黎婠婠看著她的頭旋，摸了摸她的髮絲。

小丫頭頭頂全是泡沫，如今被她自己堆了兩個包子在上面。

“小唯的頭髮像媽媽麼？”

“像你爸爸。”黎婠婠道，“你爸爸的頭髮也是這樣的。”

摸上手的時候，有點扎，硬挺的髮質。

“哇，那我今天還知道了，我的頭髮像爸爸，真好！小唯把你們身上的東西都繼承了，這樣我就永遠跟爸爸媽媽在一起了。”她一臉竊喜，黎婠婠心頭只有說不出的柔軟。

想抱著她痛痛快快哭一場，可又怕嚇著她。

她一想到自己陪在了小言身邊那麼多年，而自己的親生女兒卻從未享受過來自於她的母愛。

那種愧疚是根本擋不住的。

“小唯喜歡媽媽幫你洗澡麼？”

“喜歡啊，媽媽做什麼都喜歡！”

“那以前都是誰給小唯洗澡？”

“忘記了，記事起是家裡的姐姐跟阿姨們，爸爸說他是男人，小時候給我洗可以，等我長大了就不行了。”

“所以我一直好想有個媽媽跟我一起洗澡，我在幼兒園裡的好朋友，她們都跟我說，跟媽媽一起洗澡，游泳，不像我，每次跟爸爸去游泳，如果小昔媽媽不在，只有服務員阿姨幫我穿，我不喜歡被她們脫衣服。”

這個年紀的小朋友，已經有了隱約的羞恥心跟性別的區別了，對於陌生人，那種想念媽媽的心情就達到了頂峰。

“不過爸爸照顧我已經很辛苦啦，我就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