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向宇他們早就到了。
“點了你最喜歡的酒。”
“允許你今天不吃藥。”霍司丞給他滿上。
紅色的酒液在玻璃杯裡晃悠著,倒映著對岸高樓的風景。
戎行野抿了一口,“這酒味道倒是一直沒變。”
只是為他倒酒的人,已經不是她了。
這幾年,除卻戎唯偶爾會問。
他們幾個人默契地誰也不曾提起過黎婠婠。
可是誰都知道,但凡有那麼一丁點訊息,他們幾個人誰都不會放棄找到她的希望。
只是這幾年,她就像是從這個世上銷聲匿跡了一般。
那個叫黎婠婠的女人,就像是從戎行野的世界裡,短暫地出現了三年,然後再也了無痕跡。
突然有玫瑰花瓣飄落,陸斯昂突然抬起頭,“哪來的花瓣?”
嚴向宇也納悶。
岑屹樓接起一片,“誰在求愛不成。”
“今天是黎婠婠第一次給我表白的日子。”沉默著一個人喝酒的戎行野突然開口,扭頭朝著他們笑了一下,“她在微博,在家,自己一個人跟我表白的。”
只是今年他的生日,恐怕再也收不到了吧。
與此同時。
在最熱鬧繁華的地段,匆忙行走的人們或是在打電話,或是在約會,或是神色木然準備回家。
在這一刻,都同時抬頭看著那天空中飄灑的玫瑰花瓣。
“哪來的花瓣啊?”
“誰在求婚麼?”
“沒聽說搞活動啊。”
這大面積鋪撒的花瓣,就好像是一場都市幻夢。
卻無人知道,那是戎行野在對一個女人,無聲地回應,沉默的表白。
嚴向宇他們對視了一眼,也只能繼續陪著他喝悶酒。
幾個男人還能幹什麼。
總不能安慰他天涯何處無芳草。
這話實在是太過輕巧。
他跟黎婠婠,也早就不是一兩句話能解決的關係了。
他也不缺女人,他只是缺了黎婠婠罷了。
酒過三巡,陸斯昂喝得胃有點燒,起身打算去上廁所的時候,卻聽到了哽咽聲。
他納悶低頭,瞳孔一縮。
那個向來自負驕傲,不可一世的男人正在打電話。
手指骨節凸起,語氣卑微。
“黎婠婠,你成功了。”
“我輸了。”
“你回來吧。”
那一輩子都不曾用過的卑微語氣,甚至還帶著幾分顫抖的喑啞。
“求你……”
陸斯昂手一頓,良久,還是握成了拳頭,轉身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離開。
驕傲如他,就算壓抑,也不想被他這個局外人知道。
“哇——爸爸好好看!”
“小言!跑慢點。”
“知道啦。”
將岸邊,男人將外套脫下,披在旁邊美麗的女人身上。
“江城是個浪漫的城市。”男人感慨。
“我在國外和其他地方,從沒見過有人是這樣豪擲千金表白的,是什麼城市活動麼。”
女人細白的手接住一朵落在她手心的花瓣,紅唇微微勾起,“或許吧,我早就忘了這座城市,是否浪漫了。”
“但它一定是一座,充滿了故事的城市。”
夜風將她的長髮吹起,男人目光溫和,“還沒忘記麼,婠婠。”
黎婠婠轉過頭,“好久沒聽過這個名字了。”
“當然,你現在已經是享譽國際的神秘導演cynthia,我很榮幸見證了這幾年你的成長。”
黎婠婠朝著他笑了笑,“離不開你的幫忙,真的,我很謝謝你,如果這些年沒有你和小言,我甚至不知道怎麼活過來。”
男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覺得我們可以跳過這個話題。”
“這次我們會在江城待多久?”
“國內的採訪你都拒絕了,我在江城還有一些生意上的事情需要解決,再陪小言去見見我父母,很快能陪你回去了。”
黎婠婠點頭,有些緊張道:“你父母會喜歡我麼?”
男人道:“我認為你應該對自己有信心。”
黎婠婠看向空中滿城飄灑的玫瑰花,“希望吧,我很多年沒回國,也想去祭拜一下故人。”
“好,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