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戎行野而言，這些自然不是小問題。

黎婠婠有時候都在想，自己若是有他的權勢，那麼眼前很多困局都能迎刃而解。

她有時候又是那麼赤裸地嫉妒著戎行野。

黎婠婠虛虛一笑上了車，替他引路去了鎮子上一家羊肉館子。

大中午的時候已經排了長龍。

這還是陸斯昂跑了好幾天，找到的美食小館，比大店不差什麼，廚師確實有兩把刷子。

黎婠婠怕戎行野拒絕，“這已經是這裡比較好吃的了。”

“所以經常跟陸斯昂來？”男人說完這句話，黎婠婠只覺得身後冷汗直冒。

直衝天靈蓋的尖銳冰凍感在蔓延。

所以……今天送她上班，視察工地，包括現在吃午飯，那都是她一天跟陸斯昂做的事情，現在他都要重新做一遍。

這段時間，自己一直在他的監視下。

她從未真正脫離過。

他就像是玩遊戲一樣，覆蓋掉原本她已經走過的地圖和進度條。

重新劃分領地，讓他的進度條蓋過陸斯昂的痕跡。

她不知道他監視的程度到了哪一步，只能證明他現在能平心靜氣說話，自己暫且還沒有惹毛他。

黎婠婠儘量讓自己的表情自然，“附近也沒什麼好吃的，我們劇組那些人也都來點個羊雜湯喝，快過年了這邊晚上冷，喝一碗湯渾身都熱乎了。”

戎行野哪能看不出她那點小心思，他開門下車。

黎婠婠哪敢讓他排隊，剛想說打包帶走，戎行野已經跟了上去。

“吃堂食。”

“可是這人很多很雜。”

“所以用不著你去操心。”

戎行野說著，大搖大擺帶著黎婠婠進店裡去了。

至於外面怎麼解決的，恐怕是跟過來的保鏢的事情了。

這種羊肉小館只有大堂，沒有包廂。

戎行野選了靠窗的位置，桌面上泛著油光，店裡一股羊味。

黎婠婠拿出溼紙巾替他擦拭，“這裡的味道還是可以的。”

看她生怕他一臉嫌棄會走的樣子，戎行野扯了扯唇道：“我又不是沒吃過這種蒼蠅小館，你怕什麼。”

“你吃過？”黎婠婠詫異。

戎行野冷笑，“人餓起來的時候，土根都能啃，何況是正常的飯菜。”

“你啃過土根，你不是一開始就戎家二少爺麼？什麼時候的事？”

就像她，小時候也沒吃過一點苦，更不可能來過這種飯館。

但戎行野從來不會誇大其詞，他說有，就不會是開玩笑。

“以前在邊境部隊的時候，演習的時候，剛開始的新兵蛋子哪有老兵奸詐，被圍堵在山上，不肯投降，糧食吃完了自然就啃樹皮，挖芋頭番薯，連皮帶土生啃，想讓我服輸，不可能。”

黎婠婠還是第一次知道他讀的是軍校。

“你幾歲過去的。”

“7歲就進去打滾了。”

“難怪。”

難怪在他回到戎家的時候，自己在此之前只是聽過這個人，卻從來沒見過。

“難怪什麼？”戎行野雙手插兜問道。

“那會我們偶爾也會聊起戎家有個二少爺，卻誰也沒見過，有人說你在國外留學，有人說你養在外祖家，反正不在江城。”

“都不算錯，我的確跟在我外公身邊養大的，他說手底下沒孬兵，想做他的外孫，我就得當他手底下最強的兵。”

黎婠婠沒經歷過這些，戎家對她而言太過神秘，圈子裡的人提起他們都是好的一面，但無外乎權勢滔天等形容。

“那你怎麼沒從軍？”

要是從軍，自己興許也遇不到戎行野了。

不過他這個性格，她實在是想不到如何從軍。

“我小時候不服管教，才把我送過去讓我當個人的，不過後來軍隊也關不住我了，外公叫我收拾鋪蓋滾蛋。”

戎行野微微湊近，“不過不管我當不當兵，我要是看上了你，也會搶你回來給我暖被窩，黎婠婠，這叫命中註定。”

黎婠婠無語，莫名其妙地怎麼又拐到她身上了。

“戎總，你是土匪強盜麼。”

整天搶啊搶的。

羊湯已經上來了，黎婠婠剛拿起一根骨棒，男人從另一頭就含住了她撕下來的羊肉，柔軟的唇齒將她的指尖包裹在裡面。

戎行野抬眼，充滿了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