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婠婠感覺在這裡時間流逝得很慢。
她只能聽到附近的海浪聲,那海風順著頭頂的天窗漏進來,她不想靠過去,只能在坐在鐵圍欄處,等著一點風吹草動。
但凡有人經過,她都忍不住抬頭看看,可惜只能聽到走動的痕跡。
這是什麼地方?
戎行野會怎麼樣?
是誰借她的手殺他。
如果戎行野他……
她不敢想,心裡懊悔了一次又一次,又擔心外婆如果醒了看不到她怎麼辦。
而此刻,樓上手術室白熾燈開啟。
救護人員已經以最快的速度抵達。
病床上,戎行野青筋暴起,差點摁不住他。
只能幾名保鏢一起上去摁著他,然後將捆紮的繩子勒得更緊。
“止血鉗,傷口,爆開了。”
“戎行野!你給我冷靜一點!”霍司丞吼道。
男人的嘴唇都已經開始再次泛青,眼底起碼有了一絲清明。
霍司丞低聲問道:“怎麼樣?”
“是新型毒,之前的毒清劑混合在一起,又再次促發!”
霍司丞深呼吸一口氣,“有辦法麼?”
“要麼以毒攻毒?要麼就是慢慢清毒,但這個毒素最厲害的地方在於他會促發新的,甚至都不能確定究竟該用哪一種,得一個個嘗試。”
霍司丞深呼吸一口氣,對方是一定要戎行野的命啊……
“不要再猶豫了,再下去他會死!”
“可現在哪來的時間一個個去實驗!”
霍司丞盯著儀器上那起伏不定的資料圖,深呼吸一口氣道:“以毒攻毒你受得了麼?”
戎行野的牙齒都快咬出血了,“上!”
“你確定?”
“霍司丞你他媽娘們唧唧什麼!到底能不能行!”
戎行野的遺囑一直都是立好的,一個隨時會被人謀殺的人,又何懼跟死神搶路。
“以毒攻毒。”
手術室外,那燈光一直亮著。
這座孤島上,有人在手術檯上筋脈暴起,雙目赤紅,手指攥著床單痛苦到渾身顫抖,有人在底層的鐵牢籠裡,靜靜望著那月光,默默祈禱,等待著天亮……
黎婠婠眼睛有些乾涸,她只能估計現在外面天亮了。
有腳步聲響起,黎婠婠反應過來,猛地看向了門口。
“有人麼!?”
一雙靴子停在了她的眼前,她抬頭,對上了女人冷豔的眉眼。
鐵門被開啟,一份早餐直接被她粗暴地丟在了地上。
黎婠婠並沒有在乎她的態度,她只想知道現在戎行野怎麼樣了。
“戎行野……”黎婠婠還沒說完,脖子就被女人狠狠掐著,直接抵在了牆上。
“你還敢提他?都怪你!”
“要是他挺不過來,我現在就殺了你去給他陪葬!反正他這麼捨不得你,你也只能陪他去死!”
女人面帶狠厲,說話間,都已經想拔槍了。
黎婠婠被她掐得喘不上氣,雙腳已經離地,求生的本能讓她開始掙扎,只是流入的空氣還是越來越少……
“靈鷲!”戎毅怒喝一聲,一把將她推開,黎婠婠陡然獲得自由和新鮮空氣,摸著脖子大口喘氣,感受著僅剩不多的空氣。
戎毅看著黎婠婠,確定她沒事才道:“你來這做什麼?”
靈鷲盯著黎婠婠,“你說我來幹什麼。”
戎毅一把拉著她的手要將她帶走,靈鷲不情不願被帶到外面。
“你別干涉我的事情!”
“爺現在沒事,裡面那個女人,不是你能碰的。”
靈鷲冷笑,“有什麼不能碰的,她都快害死爺了,還留著她幹什麼!?不就是漂亮了點,難道這世上漂亮的女人死絕了,不過是個玩物,三年了還不夠麼。”
“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麼簡單就好了,可惜不是!”
沒人比戎毅更清楚,黎婠婠的特殊性。
“爺醒了!”不知道誰叫了一聲,靈鷲滿臉歡喜,直接甩開了容易立刻朝著樓上跑去。
戎行野睜開眼的時候,率先看到了熟悉的房間,還有空氣中的鹹溼海風。
霍司丞立刻讓人再給他做一個全面的檢查。
“你怎麼樣?”
“死不了。”他的聲音嘶啞到了極點。
“黎婠婠呢。”
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