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婠婠真服了他的腦回路，到底是怎麼從一張照片上，聯想那麼多的。

“黎婠婠你這人心思還挺深。”

“對對對，我暗戀戎總你，連我家破產都是我策劃的，就是為了接近你行了吧。”

“嗯，這麼多接近我的女人裡面，你的藉口最特別，給你這個侍寢的機會。”

戎行野一下翻身過來要壓著黎婠婠。

她才不想跟他在這，“哎呀你去洗洗，這麼多臭男人在這打過拳，我才不要。”

她要爬起，戎行野挑眉，“黎婠婠，你腦子裡能不能有點別的事情？”

“我說要跟你在這做了嗎？”

“色魔。”

戎行野說完，雙手撐在腦後，這麼高大一個人就這麼躺著不動彈，看著天花板上的照片。

不知道為什麼，黎婠婠覺得這男人此刻的狀態，是絕對放鬆的。

黎婠婠默默在他身邊坐下。

戎行野突然就這麼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掌幾乎將她的手包裹在裡面，“陪我躺會。”

黎婠婠安安靜靜躺回他臂彎裡。

這個姿勢，他蓬勃有力的心跳，就在耳邊響著。

砰砰、砰砰、砰砰……

一下又一下，全部敲擊在她的鼓膜裡，連她的心跳聲也不由自主，跟上了他心跳的節奏。

過了會，黎婠婠才發現頭頂的照片牆是會變動的。

換了另一批照片。

那是稍微大一些的戎行野，照片也變得少了，不像之前那樣。

“咦，之前那個瘦巴巴的小男孩是戎毅？”

“你才認出來？”戎行野揶揄。

黎婠婠瞪圓了眼，“戎毅那麼小就跟著你了？”

“他爸爸是戎家的司機，想讓他跟著我，將來有個好前程，結果他爸估計也沒想到差點把兒子推進火坑，跟著我哪有什麼好日子，戎毅剛來的時候受得跟個雞崽子似的，說話都不敢大聲。”

“還在我們那說什麼老師說了不能搶別人東西，在那，誰搶到了，那就是誰的，講禮貌的乖寶寶可活不下去。”

戎行野有些嗤之以鼻。

黎婠婠有些匪夷所思，“真的看不出來。”

畢竟戎毅現在又高又大，站在那壓迫感十足，說他小時候是這樣的軟萌糰子，還真是完全看不出。

“那這又是誰？”

黎婠婠指著照片裡站在戎行野身邊多次出現的男人問道。

看起來比戎行野大好多，已經是成熟男人的模樣，笑容很燦爛陽光，與少年時期戎行野臉上的陰鷙相比，簡直算個鄰家大哥了。

並且戎行野可以容忍他出沒在周圍，想來感情應該很不錯。

“獵鷹，我們從小到大不叫彼此的名字，我們都有各自的代號。”

黎婠婠想了想，“獵鷹……那？那個巫鴉也是？”

畢竟那個人的名字也不像本名，更像是一個代號。

“你還挺聰明。”

“我真的猜對了？那你的代號是什麼。”

戎行野看著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恐怕也只有她會眨著一雙什麼都不懂的眼睛，問他這個問題了。

“這答案你最好不要知道。”

“哦。”黎婠婠總感覺他這軍隊怪怪的，“你怎麼會去那？為什麼不讓你在國內接受教育？”

“呵，大概想我死在外面吧。”戎行野輕描淡寫說完這句話，黎婠婠突然覺得，富有如戎行野，也不是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巫鴉跟你還有聯絡，那獵鷹呢？你們看起來關係很好。”

“死了。”戎行野冰冷的一句話，讓拳擊室內殘留的熱騰氣消散殆盡。

“是出任務的時候死了麼？”黎婠婠小心翼翼問道。

“本來該死的人是我，他替我擋了一顆子彈，正中眉心，當場斃命。那一年，我17歲，獵鷹26，他離做爸爸，只差1個月。”

戎行野面無表情說著這句話，彷彿在說一個與自己無關的人。

黎婠婠側首看著他，戎行野的情緒始終很平靜。

她有很多問題想問，最後沒出口。

他如果不想說，就不會說，何況這也的確算不得是一個美好的回憶。

照片轉了下一輪，只有一張畢業照。

戎行野撐著巫鴉，而他們身後，擺了一個又一個黑白相框。

45人，剩下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