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車流如織。

戎唯再多的精力，也電量告罄了，小崽子頭一歪，說睡就睡。

戎行野看了眼黎婠婠，“你決定接下這個專案？”

“嗯，是的，在下午跟周總確定了合作流程，房子找好了麼？接下去我估計會比較忙。”

公事公辦的語氣。

戎行野嘆了口氣，“非搬出去不可麼？”

“恕我提醒你，戎總，咱們現在什麼關係都不是，同居也不合適。”

“今天不是潛規則了麼？”戎行野不滿。

“潛規則也沒聽過上位的。”黎婠婠現在硬氣得很。

戎行野挑眉，邪邪盯著她，“哦，那明天就搬吧，沈確把房子發給我，我覺得還是以前我送你那些最好。”

“每一套，都在創嶸附近。”

黎婠婠手一頓，以前她也知道，戎行野開發房產的時候，習慣性在小區裡給她留一套，只是最後離開的時候，那些房子她都沒去過，她就算去了，也裝修不起。

“每一套都是精裝修，超規格的，東西也都有，我讓人去打掃過了，放了那麼多年甲醛也早就散了，你跟女兒都能住。”

“當初為什麼，給我房子的時候，想著都在創嶸附近，不怕分開以後，再遇到我麼？”黎婠婠放下手機，問道。

戎行野說得直接，且充滿了佔有慾，“因為你從跟我那一日開始，我就沒打算過讓你離開我。”

“以金絲雀的身份？”

戎行野看著前面的車流，“說實話，不太清楚，但好像也沒想過跟其他女人一起生活。”

從沒人告訴過他，一份完整的感情應該怎麼樣的。

在他的教育裡，沒有這一環。

回到半山別墅的時候，黎婠婠看著他抱起女兒，小唯換了個姿勢，小臉蛋子壓在他肩頭睡得酣暢。

戎行野彷彿將自己所有的柔情與耐心都給了這麼一個小肉球。

“我想你今晚大概不想見到我，我可以消失得無影無蹤，但你不要不理我。”

他倒是很自覺。

黎婠婠看著他的背影，莫名覺得可憐又落寞。

“戎行野。”

他轉過頭。

黎婠婠嘆了口氣，“你是不是一直都很想有個孩子。”

戎行野看著夜晚中黑漆漆的遠山，“嗯。”

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他就總是提。

黎婠婠心道果然如此。

“其實一開始也不想，如果有了小孩，就會有軟肋，會有人拿著這點，來威脅我，對於那時候的我而言，手下根基不穩，跟著我的人如果一旦失敗，戎慎只會趕盡殺絕，包括我這個兒子，他也從來沒想過要放過我。”

“我只能不停地搶，搶公司，搶資源，將戎慎的那些兒女都擠下去，最後我跟戎慎搶，你剛來的那些日子，正好是我鬥得最狠的時候，你也是不能曝光的存在。”

“後來想要個孩子，只是為了綁住你，我不知道你一直鬧著離開要怎麼做你才能安分聽話。”

“生個孩子，或許你就不走了。”

戎行野坦白，“那時候想讓我低頭，比殺了我還難，事實上我覺得自己已經低頭了，我希望你留下，可我只會威脅，威逼。”

“愛對我而言太遙遠，你現在看到我這樣，是因為有了小唯。”

“我從來不知道，有孩子是這樣的體驗，她有著你我融合的血脈，既像你，又像我。”

“她又是個獨立的個體，看不到她的時候，我想她，看到的時候，又怕她突然就長大了，而你還沒看過她，我想讓她等等你，可我又怕我不夠愛她。”

“她剛回家那會，我都不知道怎麼疼愛她才好，我學會慢慢哄她，耐著性子陪著她一整夜，我常常想，那個不可一世的戎行野是不是死了。”

“可我想，他不是不在了，而是在你們面前，他隱藏了自己。”

“婠婠，我已經學會怎麼去愛一個人了，我學會了怎麼表達，你等等我，行不行。”

……

黎婠婠躺在床上，洗完澡，腦子放空，工作已經處理完畢了。

一時間想有沒有把國外的工作團隊聯絡好，助理這些招聘是否要跟周總協調一下，自己的團隊組建問題，又怕這麼短的時間找不到合心意的人。

一時間想著答應了向璃要去她工廠看看這幾年的客戶群有多麼的壯大，她們有多想自己。

一會想到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