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童安全座椅裡坐著看動畫片，戎行野跟黎婠婠坐在另一側。

他盯著她不肯放。

黎婠婠覺得後腦勺都快被他盯出一個洞來了。

“不是說是特地打工為了我買的麼？”

“可是時間過去很久了。”

“我還怕它停產，直接買斷了生產線。”戎行野簡直就是個大怨夫。

就香水這件事，恐怕能唸叨個一輩子。

黎婠婠頭皮發麻，“我說呢，怎麼前幾年就發現停產了。”

她故意轉移話題，戎總卻不吃這套，雙手抱胸，“騙子。”

黎婠婠看他翻舊賬，也著急了，“你以前拿我禮物的時候，不是都隨手丟在一邊麼。”

“我哪裡隨手了，我不是都有好好用麼，打火機壞了多少年了，上次蛻皮了我還被合作方的詢問要不要買個新的給我。”

“所以，要不要？黎導，你也心疼心疼我。”

這麼大一個集團的老總，用的東西還縫縫補補的。

黎婠婠被他逗笑，“考慮一下吧，畢竟這年頭，劇組不開工，我也揭不開鍋啊。”

戎行野還真信了，“工作很難？要不要，考慮一下金主爸爸？”

“不要，我靠自己。”

戎行野認命，嘆了口氣。

“嘆什麼氣？”

“好難花錢。”

花不出去一點。

兩個小崽子看著動畫片，已經睡著了，黎婠婠看著回家的歸途，突然覺得此刻安寧實屬珍貴。

就是旁邊這個大魔王，還跟個定時炸彈似的。

“你這五年……”

戎行野是想問她在國外怎麼樣，黎婠婠卻扭頭閉上了眼睛，“困了。”

“……”

他問不到，就只能撐著下巴，看著她的睡顏。

黎婠婠起初裝睡，怕他一下一下問個沒完。

可是後來確實真的睡著了，尤其是鼻息間是男人那熟悉的味道。

那種曾經午夜夢迴，令她心悸的香味，此刻卻成了溫暖沉靜的甜香。

她將疲憊的心折疊好，泡入水中，看著它本該褶皺的紋理逐漸被撐開，心裡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戎行野一直等她睡著了，才將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感受著她的呼吸噴在自己的脖頸之間。

戎行野恨不得時光永遠停留在這裡，再不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