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彼伏地叫著。

周顯和他們玩耍了一陣，便交代他們自己玩，他則走向了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玩的囡囡。

“囡囡。”自從那日在後山的石洞裡一起熬過豬油後，周顯與她也算熟了，囡囡也不會再看到他靠近就怯生生的。

“黯奴哥。”囡囡羞澀地叫了一聲，十二歲的年紀勉強可以稱為少女了，頭上扎著一個雙丫髻，小巧精緻的五官，眼睛賊亮賊亮的，也是最為吸引周顯的地方，他從沒見過一個人的眼睛會每時每刻亮到這種程度，讓人不自覺地就會沉浸在這雙亮晶晶的眼睛裡。

“你不過去玩嗎？”周顯指了指椿樹林裡笑鬧嬉戲的孩童們。

“不了。”囡囡搖了搖頭，看向那邊的眼睛是帶著一絲渴望的，但十多歲的少女，一來因為羞澀，二來也懂得男女大防了。

“你是來叫蠆奴回家的嗎？”周顯問道。

“娘讓我來看看蠆奴在不在這裡。”囡囡說道。

“放心吧，蠆奴有我照看著。”周顯知道她擔心弟弟，寬慰地道。

“嗯。”囡囡輕輕點了點頭，收回看向那邊目光，略有些羞澀地問，“黯奴哥，你是讀書人嗎？”

“是啊。”周顯應道。

“那一定認識很多字吧？”囡囡眼睛閃亮地望著他。

“嗯。”周顯不明白她問這個有什麼用意。

“我、我想……黯奴哥可不可以教我認字？”囡囡壯著膽子一口氣說完，然後不安又充滿期待地看著他。

周顯一愣，少女竟然想要認字，這可是不多見的。

見他沉默不言，囡囡以為他不同意，眼神暗了暗：“沒事了，黯奴哥，我走了。”說罷，就要轉身離開。

“等一下。”周顯適時地叫住她，“我可以教你認字，多認點字，讀書明理，也是好的。”

“真的嗎？”囡囡轉過身來，雙眼閃亮閃亮地看著他。

“當然。”周顯微微一笑，對他來說，教一個少女認字，並沒有什麼困難的，而且，他也樂意如此。

囡囡顯得很興奮，從懷裡掏出了十多文乾德通寶，遞到他面前：“我只有這些，等以後存了錢，再給黯奴哥。”

周顯微微一愕，馬上明白過來，這是她拜師的束脩了，想了想，從她手中取過一文錢來：“這個就夠了，以後只要你像那日幫我撿柴燒火，就當是拜師禮了。”

囡囡一臉的驚喜，重重地點了點頭。